赫玉瑤愁眉緊皺,盯著剛剛打探消息回來的綠瑩,道:「怎麼樣?」
綠瑩急忙道:「姐,這府里的人嘴都嚴得很,奴婢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從一個廝的嘴裡知道了一些消息,聽殿下他喝醉了,去了一個侍妾的房中。」
赫玉瑤身子一沉,跌在椅子中,捏緊了手中的帕子,臉上紅白不定。
今日,她見赫雲舒出嫁穿的那般好,心裡頗有幾分不服氣。赫雲舒走後,她剛想進府好好梳妝打扮一番,誰知道三殿下府上迎親的人就來了,她那番落魄骯髒的樣子便被三殿下看了個清清楚楚。直到現在她還清楚地記得三殿下臉上那失望透的神色,每記起一次,她都覺得有一把刀在剜自己的心。更讓她想不到的是,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三殿下竟然不見人影,她讓綠瑩出去打探,竟得到了這樣的消息。
赫玉瑤越想越氣,揮袖將桌案上的茶盞一掃而落。茶盞掉落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綠瑩嚇得腦袋一縮,不敢話。
這一夜,赫玉瑤心思鬱結,不曾入眠,枯坐了一夜。
天亮後,赫玉瑤拔下頭上的金釵,刺破了手指,染紅了床榻上的那塊白布。爾後,她看向綠瑩,道:「梳妝。」
綠瑩應聲,忙活了起來。
此時,銘王府內,赫雲舒緩緩醒來。她醒來的時候,便看到銘王燕凌寒正坐在輪椅上看著她,眉眼微彎。
赫雲舒笑笑,道:「怎的起得這樣早?」
「娘子,我睡不著,就起來了。」
赫雲舒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道:「這衣服是下人給你穿的?」
燕凌寒搖了搖頭,道:「不,大黑臉我得自己穿衣服,他們才不伺候我。」
赫雲舒心裡一沉,這幫子奴才,居然還敢苛責起主子來?看來,得想個法子治治他們才行。
赫雲舒看了看天色,依著喜婆昨日的交代,按照規矩今日她要和銘王一道入宮謝恩,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
赫雲舒簡單梳洗了一番,爾後換上了正紅色的王妃服侍,乘著馬車與燕凌寒一道前往皇宮。
進了宮,內侍引著他們一道去了皇后的正乾殿。
赫雲舒推著燕凌寒,慢慢走進了正乾殿,爾後衝著主位上的皇后娘娘微施一禮,道:「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倒是滿臉堆笑,她起身走到赫雲舒面前,拉著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陛下與銘王兄弟情深,你我之間也就用不上這些虛禮,快快坐下吧。」
赫雲舒抬頭看她,報之一笑。這皇后娘娘保養得宜,雖上了些年紀臉上卻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倒也顯得雍容華貴。
這時,一個身影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看到赫雲舒,她不禁怔住了。
皇后見了,嗔道:「安淑,還不快見過你皇嬸。」
安淑公主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指著赫雲舒:「她,我皇嬸?」
皇后抱歉的看向了赫雲舒,道:「你看,她這個沒規矩的,都是被我寵壞了。」
赫雲舒一笑,道:「公主玉雪聰明,玲瓏可愛,何來寵壞之呢?」
赫雲舒話音剛落,手便被安淑公主拉住了。
「母后,我找皇嬸些話,一會兒就回來。」丟下這麼一句話,不等皇后答應,安淑公主拉著赫雲舒就走。
到了僻靜無人處,安淑公主氣鼓鼓地看向了赫雲舒,道:「你真是我皇嬸?」
「這還能有假?」赫雲舒反問道。
「可昨天在銘王府,你穿的是男裝啊。」
「對啊,我女扮男裝出來透透風啊。」
安淑公主滿臉沮喪,瞪著赫雲舒道:「我可真倒霉,這京中的女子多半無趣,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和我脾性差不多的,居然還是我皇嬸!」
「這又怎麼了?」
「我那皇叔從前就愛訓斥我,你嫁給了他,多半是和他一樣無趣。」安淑公主嘟著嘴道。
「不會的,拋卻那個虛名,我不還是我嘛。」
「不一樣!」著,安淑公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啊呀,以後本公主定是要嫁給你表哥的,你該叫我嫂嫂才對。可現在你是我皇嬸,這不是亂了套了嗎?」
赫雲舒笑笑,這位安淑公主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