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眸色冰寒,盯著赫雲舒,果然,他被這個女人算計了。
赫雲舒淡然一笑,似乎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卻又讓人摸不出任何的破綻來。
若她起軟禁之事,燕皇淡定自若,把它當成無稽之談,那麼他或許真的是體恤她辛勞,讓她暫住宮中。可他卻是盛怒,一種被人中了心事的盛怒,那麼一切,也就昭然若揭了。這軟禁,是確有其事。
此刻,赫雲舒的目光柔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燕皇看著她,久久不語。她不過是二八芳齡,卻已經對人心洞察到了這般地步,當真是讓人心懼。
在赫雲舒的目光里,燕皇有一種被看光的感覺,他懊惱的轉身,離開了風荷軒。
出了風荷軒的門,燕皇看向身後的劉福全,道:「宮外可有消息傳進來?」
「回陛下的話,派出去的人言稱銘王府內亂成一片,毫無頭緒,眼下連銘王爺的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證。府中的下人也是人人驚懼,想要快些離開王府。至於王府外,眾人皆以為銘王殺戮太多,這才招致禍患。有周邊的住戶甚至要求銘王府搬離此處,免得殃及他們。」
聽劉福全完,燕皇嘴角微揚,他倒要看一看,這一次,他這皇弟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思慮片刻,燕皇吩咐道:「吩咐散布消息的人,繼續,不要停,一定要激起周邊人的怒火,最好是能去堵銘王府的門。若是做得好了,有賞。」
「是,陛下。」劉福全躬身應道。
第二日,早朝之上,燕皇一上朝,便覺出了一些不同。
金鑾殿上,站在前面的朝臣不時往後看,似乎後面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樣。
順著眾人的視線,燕皇看了過去,只見一身青色朝服的雲松毅站在朝臣的最後,精神矍鑠。
燕皇一愣,隨即從龍椅上站起來,沿玉階走下,疾步來到雲松毅面前,謙恭道:「雲老愛卿,你怎麼來了?快,給雲國公搬把椅子來。」
雲松毅不話,撩袍便跪。
燕皇哪能讓他真的跪下,忙一把托住他的身子,急聲道:「雲老愛卿,朕早已免了你的跪拜之禮,你這是做什麼?」
雲松毅滿目哀傷,道:「老臣年邁,便愈發惦念家中幼。此前陛下命老臣的外孫女雲舒嫁與銘王爺,老臣想著銘王爺勞苦功高,雖知道舒兒不會幸福,卻也並未阻攔。可眼下雲舒她進了宮,老臣連她的面都見不著,心裡實在悲涼。老臣年事已高,心中別無他求,只想著能與家中輩共享天倫,以度晚年。」
聽雲松毅完,燕皇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寒色,這雲松毅話里話外都是想讓赫雲舒回去,可關於此事他有他的考量,赫雲舒這個人,眼下還不能離開這裡。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雲松毅突然腦袋一歪,朝著地上栽去。
不遠處的雲錦弦見狀,也顧不得眼下有燕皇在此,一個劍步衝上來,托住了雲松毅。
他跪坐在地上,托著昏迷不醒的雲松毅,心中大駭。r1
見狀,燕皇忙下令道:「宣太醫!快宣太醫!」
很快,太醫前來,燕皇勒令他儘快診治雲松毅。
太醫診完脈後,臉色冷肅,衝著燕皇跪倒在地,道:「回陛下,國公爺身已老邁,近日又心思鬱結,只怕不大好。」
「那,可有化解之法?」
「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病還須心藥醫。眼下若想國公爺日後身體康泰,只怕還需先解決了他的心病。若不然,後果難以料想。」
聽罷,燕皇有幾分懷疑,可這太醫是宮裡的人,必然不會幫著雲家話,如此來,此事便是真的了。
他看著雙眼緊閉的雲松毅,心裡一陣駭然。
今日,他若是不允赫雲舒出宮,只怕會冷了一眾臣子的心。畢竟,雲家對大渝朝的功勞有目共睹,眼下雲松毅這般境況,他若是還強留赫雲舒在宮裡,就有些不過去了。
兩相權衡之下,燕皇只得下令讓赫雲舒出宮。
很快,住在風荷軒的赫雲舒就得到了讓她出宮的消息,她很是詫異,問著前來傳旨的劉福全,道:「劉公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劉福全微微躬身,道:「回王妃娘娘的話,國公爺在金鑾殿上暈倒,陛下命王妃
第一百三十章 演技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