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赫雲舒如此驚呆,只見隨風的臉上,血痕遍布,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幾百隻貓同時抓了呢。
待赫雲舒從這震驚之中緩過神來,不由得看向了百里姝,道:「到底是自己的人,能不能下手不要這麼狠?」
百里姝漲紅了臉,道:「不是這麼回事兒,原本沒這麼多的,塗了我父親新制的藥膏,就成這樣了。」
赫雲舒瞧了百里姝一眼,道:「確認不是百里前輩在坑自己的閨女嗎?」
百里姝撇撇嘴,道:「我也這麼覺得。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撓了隨風,眼下他頂著這張臉出去,都成了我的錯。可是,原先根本沒這麼多紅印子的。」
赫雲舒笑了笑,道:「好了,原本就不是隨風的錯,你自己沒問清楚就亂撓人。」
百里姝還沒來得及說話,隨風就開口道:「王妃,這不是姝兒的錯,是我沒跟她說清楚,才讓她誤會了的……」
百里姝卻是捂住了隨風的嘴,封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爾後,她朝著赫雲舒憤憤道:「哼,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家燕凌寒,心眼兒忒壞。我不就是笑話他了一次嘛,他至於這樣?」
赫雲舒張了張嘴,唉,好吧,她還真是沒辦法為燕凌寒開脫。
這時,隨風卻拿掉百里姝放在自己嘴巴上的手,道:「不是主子的錯,是我自己亂猜了。」
這話卻是激怒了百里姝,她一拍桌子,道:「隨風,你故意跟我唱反調是不是?」
「沒有。」隨風縮了縮腦袋,慫慫地說道。
百里姝卻是盯上了隨風,道:「隨風,我問你,如果我和燕凌寒同時都要餓死了,你只有一個饅頭,也只夠一個人吃,你給誰?」
聽到這個問題,赫雲舒也是驚呆了。這個問題簡直可以和那個「我和你媽同時掉河裡,你救誰」的問題相媲美了。
隨風沒說什麼,先是捉住了百里姝的手。
百里姝邊掙脫邊說道:「你說,我不打你。」
隨風卻是捉著百里姝的手不放,任是百里姝如何掙脫,都毫無用處。
瞬間,百里姝泄氣了,嘴裡嘟囔道:「我就知道,我在你眼裡沒有燕凌寒重要。」
「不是。」隨風忙辯解道。
「那你說,這饅頭到底給誰吃?」
「給你吃,然後……」
「然後什麼?」百里姝瞪著眼睛質問道。
「然後我割我的肉讓主子吃。」說著,隨風的眼睛裡,似乎有淚光在閃爍。
見隨風如此,百里姝不忍心再問下去了。她知道,隨風是孤兒,父母不明,燕凌寒遇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亂葬崗的死人口袋裡找東西吃,是燕凌寒給了他新的生活。她不該問這個問題讓他為難的,想到這裡,百里姝心中滿滿的歉疚,幾乎要哭出
來。
赫雲舒在一旁正準備打圓場,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來的,是燕凌寒。
燕凌寒瞥了一眼那幾乎要痛哭流涕的二人,嫌棄道:「你們倆別煽情了,他的肉我才懶得吃!」
因為隨風,百里姝對燕凌寒的混賬話也格外寬容,沒搭理他。
倒是赫雲舒,惡狠狠地瞪了燕凌寒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燕凌寒頓時閉了嘴,在赫雲舒的身邊坐了下來,打量著百里姝二人,最後終是忍不住,說道:「不是要表演抱頭痛哭嗎,快著點兒!」
不知怎的,這話挑動了隨風的笑點兒,他頓時笑了起來。他一笑,百里姝也跟著笑了。
氣氛,重新變得歡愉起來。
這時,燕凌寒看了隨風一眼,道:「嘖嘖,看看你這一臉血印子,出去了千萬別說是我的人,我嫌丟人。」
「上樑不正下樑歪。」隨風嘴裡小聲嘀咕道。
噗嗤——
赫雲舒忍不住笑了起來,日後若是閒來無事,整天看這二人鬥嘴倒也不錯。
見赫雲舒笑了,燕凌寒也不追究,徑直道:「看在你讓王妃笑了的份上,我且饒了你這一次。」
百里姝插嘴道:「燕凌寒,聽說你懼內,當真?」
「豈止是懼內,簡直就是妻奴。」一旁,隨風神補刀。
聽了這話,燕凌寒倒是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