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氣里浮動著沉靜的因子,散在內心深處的,則是無盡的恐慌與不安。
聶岑一動不動,隻字不言,他不曾拒絕也不曾應允,靜默地仿佛一尊雕塑,幾乎磨光了白央的勇氣。
窗外,萬家燈火。
白央身心煎熬。
臉龐熨貼著男人溫涼的背心,白央蠕動嘴唇,發出低如蚊蟻的音,「聶岑……」
「我沒時間陪你遊戲。」
聶岑緩緩轉身,他拿下白央的手,淡然如水的墨瞳,掩飾著他內心的掙扎,「白央,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感情和婚姻,更不是過家家,可以想開始便開始,厭煩了便勞燕分飛。」
白央一直都知道,聶岑是個對人生對愛情極其負責任的人,他為人木訥,缺乏幽默感;他寡言少語,但他主見性強,對待生活和事業從來不盲目,總是很有規劃的去完成他的目標。嫁給這樣的男人,日子或許會很枯燥乏味,但是他能帶給白央足夠的安全感,他會無微不至的愛護她,與她共白首。
當初一眼,此後一生。
她想,既然無可替代,又有什麼可猶豫的呢?排除萬難,珍惜眼前人,才不枉她費盡一切的延續生命。
乏力的語言,抵不上行動的直白,她凝視他片刻,忽然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聶岑一僵,他瞠目失神的任她親吻自己,整顆心仿佛瞬間復活,連血液也開始瘋狂的流動,在她的舌擠進他唇腔之時,他情不自禁的回吻她,將她深深的擁抱,那份力道仿佛欲將她揉進骨血一般的重。
久未燃燒的激情,升溫了房間的熱度,他們從沙發吻到邊,順理成章的倒在上,不需要徵詢彼此的意見,他的大手從她絲滑的睡裙底部探入,她則解開了他的褲鏈。
只是,聶岑忽然又停下了動作,他充滿晴欲的重瞳,熱切的凝視著她,嗓音低啞,「你是認真的麼?」
「嗯。」白央喘息著點頭,語氣堅定,「聶岑,我決定好了。你呢?你還要我麼?」
聶岑喉結一動,「不要。」說完,他翻身下來,用力扯了幾下領帶,然後雙手撐頭,坐在了邊。
白央懵了十餘秒鐘,方才反應過來,她一骨碌坐起,不可置信的道:「為什麼?我沒有騙你呀,我是真的想跟你重新開始的」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白央,你對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我又憑什麼包容你?」聶岑側眸,平靜的質問,眼中涌動著複雜的情緒。
白央語塞,她怔怔地望著他,眸底漸漸蓄滿淚水,「你……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
「除非你據實以告」
迫不及待的,抵不過理智的清醒,聶岑不想急於一時,糊裡糊塗的復和,他必須堅持原則,逼她坦誠,他不希望他們的將來,被不確定的恐慌干擾,若再來一次的拋棄,他真的會瘋掉的。
聞言,白央面色一變,緊緊攥住了十指,她眼神不由得躲閃,不敢對上他銳利的眸子,她說,「你想知道什麼?我……我儘可能的回答你。」
「不是儘可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噢。」
白央低垂下腦袋,心裡忐忑不安,她實在沒想到關鍵時刻,聶岑遽然能忍得住遽然還記得盤查她
聶岑提好褲子,方才拋出第一個嚴肅的問題,「你的婚姻狀況是什麼?」
「未婚。」白央懸著一顆心,小心翼翼的措辭。
「六年前分手時,你究竟有沒有結婚?」
「嗯……有。」白央遲疑著再次撒了一個小謊,因為這是開啟她所有謊言的大門,關於舒夏,她絕不能招供,她希望私下與舒夏解決,而不是無恥的拋掉做人的底線,將舒夏置於聶岑的槍口炮火之上。
畢竟,她的這條命,是舒夏賜於她的,若是沒有舒夏在財力人力上的鼎力幫助,她早已是死人一個。
聶岑心口一疼,他深呼吸,「那你怎麼會是未婚?你丈夫人呢?」
「離婚了。」
「嗯?」
「真,真的。他,他人在老家,我來了上海。」
「為什麼離婚?」
「感情不和。」
聶岑聽到這裡,猛然扳起白央不敢見人的臉,
029: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現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