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踏著夜色回到將軍府，疲憊地推開房門。
屋內一片漆黑，只有桌上孤零零地擺著一壺酒，兩個酒杯。
他自嘲地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飲盡。
酒液入喉，辛辣的滋味卻驅不散心頭那股揮之不去的煩悶。
沙帝的野心，兄弟們的忠誠，還有那股突如其來的恐怖力量，都像是一團亂麻，緊緊地纏繞著他的思緒。
「出來吧，躲躲藏藏的，可不是君子所為。」
燭九放下酒杯，目光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語氣淡然，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早就察覺到，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
「呵呵，燭九將軍果然是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隨著一聲輕笑，兩道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楚先生？」
燭九看著眼前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怎麼也沒想到，窺視他的人，竟然是楚林。
「不知兩位深夜造訪，有何貴幹？」燭九不動聲色地問道，心中卻暗暗提高了警惕。
楚林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著燭九，沉聲道：「燭九將軍，我們此來，是想勸你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燭九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楚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追隨沙帝，助紂為虐，難道不是走錯了路嗎？」
林婉瑩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沙帝的野心，路人皆知，你真的要為了他，搭上自己的性命，搭上你們兄弟四人的性命嗎？」
楚林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房間內迴蕩。
燭九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沙帝的野心，他也知道，繼續追隨沙帝，將會是一條充滿荊棘和危險的道路。
可是，他別無選擇。
「楚先生，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燭九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明白，就能改變的。」
「我燭九，這一生，信奉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早已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準備。」
「更何況」燭九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我也有我的苦衷。」
「苦衷？」楚林眉頭微皺，「什麼苦衷？」
燭九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燭九將軍，你這是何苦呢？」楚林見燭九不願多說，也不再追問，只是長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惋惜。
「我今日來此，是希望你能看清形勢，早日回頭。」
「沙帝，他不是明主，你跟著他，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仔細想想吧。」楚林一臉正色。
「楚先生，我敬佩你的為人，也感謝你的好意。」
「但是，這條路，我已經選擇了，就不會再回頭。」
「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你們走吧。」
燭九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楚林看著燭九，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轟！」
就在這時，楚林突然出手了。
金色的靈力，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從他的體內噴涌而出，瞬間將整個房間籠罩。
「楚先生，你這是何意？」
燭九臉色一變，身形暴退，同時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在身前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