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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一個小國國君的謀算,在寂靜的古墓內,在真正稱得上參天古木的槐樹旁,從柳夕嘴裡娓娓道來。
唯一的聽眾卻不止秋長生一個人,巨大的槐樹枝幹上,不知何時蜿蜒盤踞著一條黑色的巨蛇。
燭九陰,或者叫做燭龍。
十二祖巫後裔之一,號稱鐘山山神、時間之祖巫。睜眼是白天,閉眼是黑夜,呼是夏天,吸是冬天。
傳說中燭九陰人面蛇身,全身赤紅,掌管日月運轉。
這條大蛇看上去卻是全身漆黑,只因為它的血統不純正,摻雜了其他祖巫的血脈,所以才會紅到極致變成黑。
此時的燭九陰,靜靜的盤伏在槐樹枝幹上,大頭懶洋洋的擱在一條粗大的樹枝上。一雙巨大的眼睛緊緊的眯著,像兩條粗大的線條,像是一副簡筆畫,給人滑稽的感覺。
當然,被燭九陰凝視著的柳夕和秋長生,一點都不覺得滑稽。
無論誰都被一條體粗如水桶,身長五丈的巨蟒盯著,也都不覺得滑稽。那種冷冷注視著獵物的目光,滿臉不在意的神情,足以讓身為獵物的存在崩潰。
柳夕當然不會崩潰,但她此時的確如臨大敵,滿臉戒備的盯著頭上樹幹百米處那條大蛇,心裡飛快的思索著脫身之法。
秋長生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但柳夕對他多了解啊,一看他那副僵硬的笑容,就知道這傢伙心裡此時也是一萬句「臥槽」。
說起來真是有些丟人,一個是金丹大圓滿境界,半步元嬰大能;另一個是元嬰初期境界的天才修士。
兩人都是修道世界超級宗門的真傳弟子,手握門派實權,出去面對化神期老怪和合體期真君都能不卑不亢。此時面對一條修為等級頂多相當於元嬰初期的燭九陰,竟然嚇得變了臉色。
可是兩人能怎麼辦呢?他們也很絕望啊。
柳夕連築基都沒有,才練氣八層巔峰修為,面對燭九陰,就像一隻蚱蜢站在大象面前。
秋長生好一點,畢竟他帶著乾坤袋穿越過來,前期修煉的靈石完全不成問題,此時已經是築基期二層。他面對燭九陰,應該就像一隻兔子面對大象。
一隻蚱蜢和一隻兔子聯手,該怎麼才能戰勝一隻大象?
「那位國師到底是什麼人,他又為什麼一定要這位小國國君移魂到一條巨蟒身上呢?」秋長生突然開口,打破了古墓中的寧靜。
柳夕與秋長生彼此作對了少說也有三四百年,彼此之間默契十足。雖然不知道秋長生打什麼注意,但此時他既然開口相問,她當然要配合回答。
「國師是什麼人,我自然不知道。不過,國師肯定是設計飛機場建造圖的那個人,也只有他才知道飛機場下有一個千年古墓。飛機場的設計圖,恰好把古墓覆蓋的完完整整,如果不知道地下的古墓布局,誰能做到這麼巧合?」
「哦,這麼說國師至今還活著。可是偷生和移魂,不是從我們修道世界傳出來的嗎?這麼說國師也是修士?」秋長生問道。
柳夕搖頭,看著一眼槐樹幹上盤踞的燭九陰。燭九陰依然懶洋洋的趴在那裡,但柳夕卻明顯的感覺到,它對兩人之間的談話很有興趣。
「我覺得不是,每個人做事首先都有目的。如果是我們的修士前輩,他忽悠一個小國國君變成一條蛇,他能得到什麼?」
柳夕看著秋長生說:「就好像你,你曾經是幾個凡人過度的國師,你會忽悠皇帝把自己變成一條蛇嗎?」
秋長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照你這麼說,這位國師不是修士,而是巫師了。不過,巫師為什麼懂得偷生移魂之法?」
柳夕聞言,沉默了片刻,抬頭看著樹上的燭九陰,說:「這個問題,相信只有它才能回答你。」
秋長生也抬起頭,看著樹上高高在上的那隻恐怖的黑色巨蛇。
巨蛇的頭從枝葉中微微露出來,柳夕和秋長生同時感覺到頭皮微微發麻。
沒有正面看到巨蛇的臉時還不覺得,此時正面看見巨蛇的臉,才發現這張蛇臉像極了人臉。只不過比人臉更長,下巴更尖,鸛骨更高,像一個長長的三角形。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