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有個專屬名字,替身娃娃。
顧名思義,在紙人身上寫下誰的生辰八字後,在於他身體的某一部分精華融合在一起,再輔助於靈石和特殊的咒語,紙人便能暫時成為那人的替身。
時效只有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後,紙人便會化作灰燼。
柳夕寫了李明勇的生辰八字,用了他的頭髮做媒介,這個紙人便是李明勇的替身。如果用李明勇的血液的話,效果會更好,但柳夕並不認為區區凡間有人能看穿她的法術。
替身娃娃跳出窗外,被風一吹,便如乘風飄飛一般飄出了小區,轉眼便消失在建築群里。
柳夕回過頭,從書桌上拿起一根劣質毛筆,在水杯中隨便醮了醮,沿著剛才擺放的四塊玉石開始在地上畫了起來。
傀儡陣法,有了傀儡娃娃,自然還需要陣法配合。
柳夕以水畫陣圖,是因為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修道者,所以哪怕是水,也沒人能破解她的陣法。
除非是指點李明勇的那個疑似修道者的算命先生,不過他既然指點李明勇的生機,自然不會出手干預。
如果是在修道世界,她最起碼要用李明勇的血來畫陣圖。李明勇損失的就不是一頭牛b的短髮那麼簡單,起碼還要加上半公斤血了。
從這方面來看,不得不說李明勇是幸運的。
忙活了半個小時,柳夕終於畫好了陣圖,地面上的水線已經幹了。但在她眼中,陣圖完整清晰。
陣圖宛如一個沙漏,或者說兩個等邊三角形相對。
陣圖四個點分別對應東南西北,上面擺放著一枚玉石。玉石瑩瑩的光澤沿著幹掉的水線蔓延,很快便覆蓋了整個陣圖。
柳夕想了想,打開門對沙發上坐立不安的李明勇招了招手。
李明勇聽到門響嚇了一跳,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神不定,連反應和思路都有些呆滯遲緩。就仿佛自己三魂七魄去掉了一魂一魄一般,靈魂不完整,導致他老覺得自己身體裡缺了什麼似的。
見到柳夕招手,他連忙幾步湊了過來,開口還是那句老生常談:「夕夕,我心頭惶恐的厲害,感覺很不好。」
「放心吧,傀儡陣法已經完成了,你的麻煩很快就會過去。」
柳夕理解他的心情,他的感覺沒有錯,傀儡陣法的確帶走了他的一魂一魄,雖然傀儡娃娃毀滅之後,那一魂一魄她有辦法幫他收回來。
「已經完成了嗎?」李明勇神思恍惚,明明柳夕與他近在咫尺的說話,他卻覺得聲音越來越遠。
「是的,好好睡一覺,你太困了。」柳夕的聲音也溫柔了下來。
李明勇緩緩的點點頭,慢慢走到沙發前,掀起棉被躺了下來。不一會兒,便發出輕微的呼聲。
柳夕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九點多了。
也就是說她布置傀儡陣法,足足有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這讓柳夕很無奈,境界太低,神識太弱,傀儡陣法已經被她精簡到只剩下最起碼的作用,居然也需要花費這麼多的時間,還搞得自己一身疲憊不堪。
她敲了敲李明芳的門,說了聲:「媽,我睡覺了。」
「李明芳還在和柳澤民通電話,聞言應了一聲。
柳夕去廁所洗漱完畢,回到房間反鎖房門。
催眠李明勇,又給李明芳打了招呼,是因為柳夕的傀儡陣法一旦啟動,便不能被打擾。既然沒有護法之人,她也只好防患於未然。
柳夕脫掉鞋子上了床,陣法的核心就是被她設置在床上。
拿起那枚放在床上的玉石,柳夕運轉紫丹書心法吸收手中的玉石靈氣,她身下的陣圖仿若活過來了一般,玉石的瑩瑩玉色如水光般緩緩流動起來。
……
與此同時,樊城郊外公路上,一輛別克汽車飛馳而過,一個小小的白色物塊從別克汽車頂上飄落下來。
瑩白的月光照耀下,正是柳夕放出去的那隻傀儡娃娃。
它看了看四周,一轉身飄進了一顆樹下。
傀儡娃娃仰起頭,看著天上那一輪慘白的月輪。忽然長長的吸了口氣,漫天的月光瘋狂的湧入它那小小的身體。
隨著月光的湧入,替身娃娃的身體如氣球般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