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生聳了聳肩,眼神無辜的看著他:「你猜。」
燭九陰微微一笑,語氣平淡的說道:「你猜我猜不猜?」
秋長生眼神認真起來,神色如臨大敵,嚴肅的說道:「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燭九邊的笑容漸漸放大了,仰天打了一個「哈哈」,回頭朝灰月等人笑道:「他和我玩文字遊戲呢,你們說好不好笑?」
灰月慈眉善目的臉上露出一絲莞爾的笑容,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他身後的銀月笑顏如花,風鐮和莎拉也努力讓自己臉上擠出嘲諷的笑容,小女孩兒君君更是笑的前仰後合。金月本來沒有笑,被銀月在後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之後,他臉上頓時露出一張比哭還難看幾分的笑容。
燭九陰並不在意手下們是否真心捧場,很快就轉過身去,看著秋長生笑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吧?」
秋長生心裡莫名的閃過一絲煩躁不安,他微微蹙眉,看著燭九陰,一時沒有接話。
燭九陰見他沒有說話,也不以為杵,反而走近了秋長生身邊,卻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雙腳一曲,席地而坐。
於是兩人面對面,距離近的呼吸可聞。
秋長生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一副成竹在胸,一切盡在把握中的模樣。然而實際上,他的心裡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那麼平靜。
幾百年的修道生涯,無數次的生死存亡,早就賦予了他超凡的對危險的直覺。
此刻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人很危險,他現在的處境很糟糕。
得益於秋長生天生是一個無心人的緣故,他並不覺得恐懼,也不覺得緊張彷徨。這並非是秋長生刻意的冷靜,或者說多年修道培養的素養,而是他的本性如此。
比如明明知道該緊張該害怕,連身體本能的發抖,血液流速加快,心臟瘋狂的跳動,但他就是不覺得害怕,整個人的情緒平靜的如同一灘清水。
很難解釋這種狀態,勉強解釋的話,就像秋長生的意識脫離了懸在空中,然後以第三人的目光看著這具身體的經歷。
秋長生只是有些不太明白,到底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會產生危機感?
他激活了呆若木雞,而且他此時的境界是築基後期,施展的呆若木雞至少需要元嬰期修士全力一擊才有可能打破。
燭九陰雖然是覺醒者,無論是表現出來的氣勢還是自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都與元嬰期修士相差仿佛。然而,因為燭九陰的血脈不純正,導致他的異能和體能無法全部發揮出來,戰鬥力充其量也就相當於金丹中期的修士。
灰月長老的戰鬥力與燭九陰相差不大,只比燭九陰弱一籌。
至於燭九陰和灰月身後的其他人,雖然都是a級異能者,是異能者中的佼佼者,不過比起燭九陰和灰月,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金月銀月等人的戰鬥力,應該勉強算得上築基期大圓滿的修士。
秋長生的視線在面前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面前十二月的戰鬥力都不應該讓他感受到威脅才對。畢竟他的呆若木雞,可是連元嬰修士全力一擊也未必能夠打破的,更別說燭九陰和灰月等人才相當於金丹中期的戰鬥力。
他們,要怎麼打破自己的呆若木雞,然後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呢?
柳夕帶著冷少寧等人沿著通道快速的離開,這次她走在前面開道,楚彥秋和肖瓊一左一右的扶著冷少寧走在中間,李明勇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五四手槍走在後面。
一行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狹長而又黑暗的通道內,只有稍顯凌亂的腳步聲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柳夕刻意不去想留在底艙的秋長生,她的理智告訴她必須馬上立刻海底沉船,如果留在沉船內,他們五人都必死無疑。
但……秋長生怎麼辦?
她知道秋長生的呆若木雞需要元嬰期修士全力一擊才有可能打破,目前在海底沉船內,沒有誰有那個本事。但是為什麼,她心裡仍然擔憂不已?
一定有什麼東西忽略了,到底是忽略了什麼?
柳夕腦海里念頭電轉,見進入海底沉船後的一幕幕場景快速的回憶了一遍,然後定格在北庭齋和主席先生對峙的那一幕上。
第707章: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