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很多人難以入睡。
丁敏拿著柳夕給她的紙包,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心亂如麻。
她今天一下午都待在公安局裡,錄完口供也不肯回去,一定要等到警察拿出調查結果。
其實她心裡有懷疑的人選,不過生性謹慎的她,一定要等到結果出來才會確認。
丁敏自問做事光明正大,為人灑脫爽快,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
在商場上難免得罪人,但丁敏很注意分寸。公事上可以不給面子就事論事,私事上卻很是和氣有禮。
丁敏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最起碼的素質就是會做人。
換句話說,她只有競爭對手,沒有所謂的仇家。
如果一定要說有,手段又這般下作的人,丁敏只能想到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張麗君。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丁敏在樊城和張麗君之間代表各自的公司爭奪市場,交手多次互有勝負,可謂是彼此最了解對方的人。
不是丁敏看不起張麗君,論商業手段,論本事和能力,論人際交往,張麗君有哪點比得上她?
拿張麗君和她比,簡直有些侮辱她的才華。
警方審了一下午,最後的結果卻讓丁敏有些失望。
劉風最先招供,說張亮找到他一起干一票。他正缺錢,就答應下來。
他還提供了一些線索,聽張亮話里的意思,張亮也是受人主使。
主使張亮的人應該是一個女人,拿錢要張亮綁架丁敏,目的和原因就不知道了。
警方對張亮進行了重點盤審,然而張亮倒是一條漢子,咬死了不肯承認。
只說自己看著丁敏有錢,才策劃了這起綁架事件,沒有人主使他。
案件暫時陷入了僵局,警方準備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盤審張亮,從精神上和身體上拖垮他,讓他老實招供。
這個時間就說不好了,於是讓丁敏先回家休息,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她。
丁敏這一天也是身心俱疲,接受了警方的建議,被警察送回家裡。
洗了個熱水澡,她才感覺全身的疲憊消去了幾分,正準備睡一覺時,卻從手提包里摸到了柳夕給她的紙包。
多麼粗糙的包裝啊,包裹的紙上還有簽字寫的字跡。
丁敏拿著這包怎麼看怎麼像街邊買來的老鼠藥一樣的「靈藥」,發呆了半天,愣是不敢讓頭上摸。
她有心想給柳夕打個電話,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快兩點了,這個點兒實在不是打電話的時間。
丁敏繼續發呆,用還是不用,這是一個問題。
若是一般的東西,用了也就用了,可這是往臉上塗的呀。
有一塊傷疤已經讓她受了白眼這麼多年,要是毀容了……
把一包來歷不明的東西往臉上抹,對於女人來說,真的需要天大的勇氣。
&什麼,要是柳夕今天不救我,我說不定就死了呢?」
丁敏終於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一個可以用這包東西的理由。
如果這包東西是別人給她的,丁敏打死都不會用。
但這包東西是柳夕給的。
她相信柳夕,說不出來由,就是覺得柳夕不會害她。
想通了之後,丁敏打開紙包,看了看紙包里紫色的不明粘稠物。
還好,沒什麼異味。
咬了咬牙,丁敏狠狠的拈起一坨紫色粘稠物,閉著眼睛塗抹在額角的刀疤上。
等了幾分鐘,丁敏臉色一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刀疤處麻麻酥酥的,像是有蟲子在她臉上爬。
這一驚非同小可,丁敏站起身來,一個箭步就往廁所里沖,要去洗掉這該死的不明粘稠物。
然而站在廁所的玻璃鏡前,看著鏡子中那張嬌俏的容顏,以及額角的紫色粘稠物,丁敏放在水龍頭下的手頓住了。
打開的水龍頭噴吐著水流,發出嘩嘩的水流聲。
額角刀疤處越來越酥麻,也越來越癢,丁敏心裡天人交戰。
起效果了不是嗎?
酥麻發癢,證明這個藥真的有效果。如果什麼感覺都沒有,那和抹了護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