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白止星自力更生的將移動杆挪回了床邊,聽著他們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懶得理會,自己給自己剝了個橘子,悠閒地翻著雜誌。
直到聽到了『顧氏』兩個字,她愣了愣,才豎起了耳朵尖去聽。
「我們這次拋出的股份,似乎有一大部分被顧氏全權收購了,這種情況不妙,或許顧氏集團是故意爭對我們?」秦意並不知道她是顧家的人,所以毫無防備地當著她的面說了出來。
顧薄情不置可否,若有所思地垂了眸,「你說最近有人在調查我?」
「是,就是那個顧氏,所以我才會有此聯想。」秦意皺了眉,「但公司沒有註冊過你的名字,全部是在我的名下,顧氏應該不會是因為你才那麼做,會不會是湊巧而已?」
顧薄情瞥了他一眼,給予示意地斂眸道:「世上沒有湊巧的事。」
「我知道了,我會開始做防備顧氏的工作。」
他們的談話似乎結束了,白止星因為聽得太過入神,手中剝掉的橘子從手裡滑落,咻咻地從地上滾到了兩人的腳邊……
見倆人的視線同時望向她,她有些做賊心虛似的一慌,不打自招道;「我沒有聽到你們說什麼,一句都沒聽到。」
「聽到也沒事——」秦意笑得意味深長,「你跟薄情解釋吧,他會憐香惜玉的。」
白止星瞥了他一眼,作為一個二十八歲的成熟女性,怎麼可能聽不出他話里的意味和曖昧,可她跟顧薄情根本沒他口裡那樣見不得人的關係!
「我才不會跟他解釋……」她喃喃低語。
顧薄情不理這茬,而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我送你,走吧。」
「正事說完就趕人啊,太桑人心了。」秦意似笑非笑,然後伸手搭著他的肩膀就有說有笑走出去了。
他們走後,白止星才逐漸消化了他們的話,好像顧氏沒出什麼大事,她才放了心。
沒人在的時候,她又恢復了之前的憂鬱,拿過手機翻了翻,顧薄英昨天來了一趟之後,竟然連個電話關心問候都沒有,他可真放心讓看護照看她。
她一瞬不瞬看著那號碼,想主動打過去,又覺得自己真是自找罪受,於是強逼著自己關了機。
白止星悶悶不樂地在床上躺了下來,帶著對他濃重的思念,漸漸沉沉睡著了。
……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又做了那個噩夢——
白止星是冒著冷汗被嚇醒的,她坐起來在床上大口地喘著氣,眼神異常迷離,嘴裡無意識地低喃:「不要,你不要過來……救我……誰來救我……」
聽到病房裡的聲響,顧薄情蹙著眉熄滅了菸頭,從門外走了進來,又怎麼了?
而她眼前出現的這個從天而降猶如神詆的男人,仿佛和記憶中的那個救她的男人,重疊在了一起……
她猛然投入了他的懷中,酸澀著鼻尖:「薄英。」
「我不是。」他冷然地想推開她,幾次三番將他認錯成另一個男人,他從來沒興趣當別人的替身。
「那你是……誰?」白止星恍惚間,顫抖著身軀,問道。
「顧薄情。」
顧……薄……情?她嘴裡呢喃著這三個字,重複著,直到她驅逐了那股陰霾和害怕,終於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