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三聲敲門的輕響,將房間中正沉浸在體內真氣調節身體,孕養三元的江大力驚醒。
他緩緩收功後吐出一口濁氣,無須開門便已知門外敲門的是誰,只是心裡也頗感奇怪,不知這向來冷冰冰小子的來意。
運功於掌,江大力自勞宮穴隨手打出一道真氣。
屋內珠簾未曾動彈分毫,真氣卻反倒拐了個彎,化作一股吸力將房門「嘎吱」一聲拉開,顯露出門外僅到江大力腰部高度的步驚雲身影。
「進來吧!」
江大力語氣平淡道。
自他帶回步驚雲,這途中幾日,對方除了喝水吃飯睡覺會照做不誤,一句話都沒有再說,令人幾乎都要認為是個啞巴。
縱然江大力早已明白這孩子的古怪脾性,也頗有些不待見這種冷木頭,再加之忙著療傷,傷好後又要應付鐵狂屠以及天僧等異想天開找他尋仇的敵人,便更為冷落。
但身眼下對方卻主動找過來,這倒是令江大力好奇這冷木頭到底有什麼事。
步驚雲應聲進入房間,走到珠簾前便站住沒動,也沒吭聲。
江大力最不喜的就是這孩子一副沉默酷拽的模樣,目光微沉,道,「記住,下次來找我,有事就說事,而不是在這裡站著不動。」
步驚雲目無表情道,「好!」
說完後他頓了一下,又徐徐吐出七字道,「我要跟你學武功!」
他這七個字說得是非常平靜,可心裡卻並不平靜。
這大概是因為他已見慣了太多失望,儘管面前這個男人似乎有所不同,但霍步天也曾給他不同的感覺,可惜,這種感覺還未持續多久,霍步天就已經死了......
死!
多麼可怕的一個字!
凡是與這個字沾上邊後,就代表著什麼都沒有了意義,代表不幸和痛苦。
但似乎只要是與他沾邊的人,最終都會充滿不幸和痛苦,他已習慣,所以麻木。
江大力沉吟看著珠簾後迥異於尋常孩子的步驚雲,道,「我是可以教你武功,但你須得給我一個無法拒絕你的理由。你要知道,要別人給你東西之前,首先你得問問自己,你能給別人什麼。」
步驚雲只說了一個字,「我!」
旁人或許聽不懂這一個字的含義,江大力卻瞬間明白步驚雲說的意思。
「我!」
我當然就是自己!
步驚雲這小小一個七歲孩子,卻已經知道江大力之所以救他,就是為了他這個人。
或許他還不清楚為什麼江大力要為了他這個人救他,但他僅僅只需要知道江大力需要的是什麼,這也就足夠了。
「呵呵呵,好,不愧是步淵亭的孩子,不愧是步驚雲!」
江大力笑了起來。
他的嗓音本就不小,這一可謂整個迎春樓都聽到了他的笑聲,登時其他的聲音也就變小了,仿佛他的笑聲有一種旁人難以理解的魔力,在他笑的時候,別人就只能閉嘴,或者準備哭。
步驚雲在他笑的時候就突然跪在地上,他從不願屈膝人前,但為了母親玉濃,為了報仇,此時卻跪於江大力跟前,道:「請寨主收我為徒!」
他平素不善言辭,此刻除了拜師,也更是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只能痴痴地低下頭,等候面前黑風寨主的答覆。
可是過了許久,仍未見江大力回答,卻只聽到江大力起身悉悉索索的穿衣聲。
步驚雲難以遏制的失望,抬頭去看時,發現江大力已穿戴整齊,正在往手上套一對麂皮護腕,最後又非常不滿意的皺眉撕爛扔在一旁,冷道。
「我會傳你武功,但不是在現在,而是回山寨之後,至於收徒一事,也是回山寨之後,起來吧。」
步驚雲原本失望,沒料到此時峰迴路轉,終究還是孩童,不由得忘形地應了一聲「是」。
旋即起了身,跟在江大力身後,看著下人端水進來洗漱,又看著江大力洗漱完後,一邊侃侃而談,一邊坐在早已備好早膳的桌前,與婠婠以及東方不敗二人共進早餐。
對於收步驚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