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不應當啊!
小茶猶反應不及之際,只見少年人俯身向前,兩隻手各自抓緊了左右韁繩,身體重心後仰,雙手繞緊韁繩陡然用力往後一拉——
馬匹受力道制住,仰頭嘶叫了一聲蹄下停止了向前沖的動作。
少年人見狀適時拉緊了右邊韁繩,迫使馬身調向左側。
由於時間緊迫,力道過大而致使動作過於猛烈,忽然調轉方向之下,馬車車廂劇烈晃動間,整個車廂都被甩了起來!
原本車廂中緊緊扶著左右的馮霽雯直接便被甩了出來。
&太!」
小茶大驚,不管不顧地跳下馬車去。
卻見將馬匹馴服了下來的少年人陡然自轅座之上直起身來,足下一點,徑直躍過了她去——
身體重心陡然失控,馮霽雯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身體墜落間,忽然被人穩穩地托住,跌下間,確非是想像中的墜地疼痛之感,而竟是足尖先落的地。
馮霽雯意外至極。
原是方才跌落的間隙,有人出手攬住了她的身形,免去了一場驚險。
二人身形一同往後踉蹌數步,腳下方才得以穩住。
一股帶著雨露潮氣的男子氣息鑽入馮霽雯鼻間,她竟有幾分莫名熟悉之感。
&太您沒事兒吧!」小茶大步上了前來,滿臉余驚未了。
同小茶一同跑過來的還有一位面容清秀的小廝,他問出來的話與小茶如出一轍,只是將「太太」換作了「公子」。
馮霽雯搖搖頭,下意識地欲側開身形,卻察覺到對方攬在自己腰間的手遲遲未有挪開。
&謝公子出手相救。」她語含提醒地抬起了頭來看向略有些失禮的對方。
這一眼看去,卻是即刻怔住了。
對方的錯愕並不比她來得少,一張膚質略顯粗糙、卻打磨出了幾分少年英氣的臉龐之上,表情全都滯住了。
「……」他張了張口,卻印過於意外而未能說得出話來。
確定並非自己眼花,馮霽雯不由地微微睜大了眼睛。
「……韶九?」
他是何時回來的?
……
英廉府,花廳中,那彥成一身風塵僕僕。
&日剛進的京。」他看來是渴了,連將一盞茶吃了個精光,方才將茶盞擱下,看向坐在對面的馮霽雯,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來,笑著道:「沒想到竟在街上遇著了月牙兒你——」
還發生了那樣驚險的一幕。
他救人之前,並不知馬車裡的人會是馮霽雯。
若不然的話……必然也不會如此貿然地強行將馬逼停了。
想到此處,那彥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兒。
見他同往昔沒有太多區別的大男孩模樣,不復之前辭別之時的消瘦頹唐,反而多了幾分錘鍊之後的英氣勃勃,馮霽雯心下稍安,笑了說道:「看來你這半年多來在雲南的生活,過得應是十分充實。」
&天跟著瑪法在軍營里呆著,日|日操練,能不充實嗎?」那彥成說到這裡,又著重說道:「不單如此,我還跟著瑪法上了兩回戰場,雖然瑪法不允許我衝到前面去,但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馮舒志在一旁聽得眼睛都在發光。
&也真想去見識見識。」他拿孩子特有的艷羨語氣說道。
那彥成聞言「哈哈」笑了兩聲,與他道:「你還小著呢,日後有的是機會長見識!」
馮舒志聞言頓生希望之感,點頭重重「嗯」了一聲。
馮霽雯看得想笑。
沒想到這小子不光成了個書呆子,如今竟還想著要上戰場殺敵了。
&了,你怎麼忽然回京了?」馮霽雯與那彥成問道。
她並未聽到阿桂和傅恆班師回朝的消息,故而想來那彥成是獨自一人回的京。
談到此處,那彥成微微嘆了口氣,道:「是阿瑪讓人傳信去的雲南,說是額娘念我心切,常常夜不能寐,積久成疾,又加重了之前的病情——瑪法得知後,便允我回京探望。」
瓜爾佳氏向來不喜馮霽雯,故而馮霽雯近來同阿桂府亦無太多往來,倒是不曾聽說過韶九口中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