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雁棲湖裡結了冰,就過來湊湊熱鬧,特地鑿冰釣魚來了。」和琳笑著說道:「若釣著了好魚,晌午便送些去英廉府,給嫂子和英廉大人嘗嘗鮮。」
「我這是要往靜雲庵去,晌午怕是回不了英廉府了,你若送去了,可得囑咐著些,待晚上我回去了再下鍋才好」馮霽雯玩笑道。
和琳聽罷便笑,一旁的半夏眼睛卻是立即一亮,忙地問道:「和太太這是要去靜雲庵?」
馮霽雯點頭。
「那不知方不方便帶我同去呢」半夏唯恐馮霽雯拒絕一般,連忙道:「我保證去了不給和太太添麻煩,只是臨走之前,想見玉嬤嬤一面,親口跟她說幾句話而已」
她上次在和宅又偶見了玉嬤嬤一面,得了玉嬤嬤幾句在針灸之上的提點之後,一直想當面同她道謝。
馮霽雯聽了笑道:「不是我不願帶你前去,而是縱是帶了,你怕也進不得靜雲庵的大門。」
「這這是為何啊?」半夏不解。
一旁的和琳笑著代馮霽雯回答道「你有所不知,靜雲庵里住著位太妃娘娘,為了避嫌,是從不許外男踏足的。」
「」半夏聞言動了動眉毛,卻是道:「那我應是進得去的。」
「哈?」和琳一臉莫名地笑了一聲。
這傻小子在說什麼呢?
馮霽雯亦是一愣,眼底的神色卻有些不同,看著半夏,似玩笑一般問道:「難不成你是個姑娘家嗎?」
半夏不見扭捏,只有幾分郝然地道:「不瞞太太,我還真是。」
「」
本只是隨口一逗,卻不料他壓根兒未有否認,反倒如此直白地承認了,倒是令馮霽雯倍感意外,一時竟覺得不知該如何接這話。
和琳則是直接石化了。
「你你胡說什麼呢?」他不可思議地問道。
他知道這小子沉迷醫理,是個實打實的醫痴,對靜雲庵里的玉嬤嬤那一手好針法趨之若鶩,可是總也不能編造出這麼荒唐的理由來吧!
但是為什麼他的心跳忽然這麼亂?
甚至他還從自己的情緒當中隱約捕捉到了一抹無法言說的期待感。
天知道他是在期待什麼啊!
「和二爺,我真沒胡說。」半夏一張小圓臉上寫滿了窘迫,卻還是一本正經地道:「我本就是姑娘家,只是出門在外,為了行事方便,才扮作了男子裝束。」
和琳的眼睛不自覺又睜大了幾分。
「我從不撒謊說假話的,太太跟二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那彥成公子。」
和琳已是瞠目結舌之態。
「那之前怎從未聽你提起過」他吐字遲緩地問道。
「無人問起,又無必要,便一直如此了。」
和琳有些僵硬地點頭。
這話說得好像也沒錯
只是不經意間迎上半夏一雙水汪汪的圓眼睛,他竟忽地臉紅了。
半夏卻未注意到他的變化,還在看著坐在馬車內的馮霽雯,詢問道:「和太太還是不信我嗎?」
「我信你。」馮霽雯答的不疑有他。
而直到得了馮霽雯的允許,上了馬車往靜雲庵而去,半夏方才得知,原來馮霽雯早已看出她女兒家的身份了。
「我還當是自己掩飾得好呢。」半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相處下來又非一日兩日,哪裡能看不出來。」馮霽雯笑著說道:「真正毫無所查的人,應是只有希齋一個了。」
「和二爺生性單純,瞞他這麼久我確有不對之處。」
「放心,希齋他必不會怪你的。」馮霽雯話罷,問道:「只是我從希齋那裡聽聞,你家中有了長輩尋來,可是要帶你回家去了?」
半夏點頭。
「是我家中叔伯來京城辦事,得了我爹的囑咐,順路要將我捎帶回去。當初我隨那彥成公子一同入京,是因阿桂大人於我家中祖父有恩,故而我爹才同意了讓我外出歷練一段時日。」
馮霽雯聽罷心下瞭然。
原來如此。
她起先還疑惑半夏一個小姑娘家,如何會跟著那彥成進京來。
可是家中既也有懂醫術的叔伯在,半夏小小年紀又有如此造詣
389 『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