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有。」和琳道:「反應及時,給攔下了。」
那還好。
馮霽雯鬆了口氣,繼而皺了眉,道「這福康安怕是瘋了,今日便吩咐下去,他若再無故登門,絕不可放行。他若有意見,便與其直言是我吩咐不讓他進門的——我們府小,容不下他這等三兩句話就要揮拳頭砸人的好漢。」
往前做事雖也衝動了些,可這般無緣無故地動手打人又是什麼毛病?
且從他之前那番莫名其妙的話中又能大致推斷出,不單是打人,他還幹了聽牆角的勾當——酒樓包廂,又非是大街上,他能聽得這般詳細,無疑是存心為之。
本以為跳出了金溶月這道坑,該要做回正常人了才是,可依眼下之況來看,這路竟是要越走越歪了。
莫不是遭受的刺激太大,竟當真將腦子給刺激壞了不成?
見她這般生氣,和琳倒有些意外,又想著大哥都沒提這茬兒,自己跑嫂子跟前說,也不知是不是多嘴了,回頭大哥會不會怪自己多事,一時不由有些後悔心虛,當即便覺得腳下跟長了刺兒似得,沒法兒再多呆下去了,勸了句「嫂子莫氣」,便尋了藉口倍覺不安地離去了。
和琳走後,馮霽雯自認為在前院這樁糟心事便是和珅方才隱有些不高興的由來,正想著要如何勸他消一消氣之時,還未來得及動身往書房去,就聽秦嫫進來通傳道:「太太,劉全兒過來了。」
馮霽雯聞言只有道:「讓他進來罷。」
這前腳接著後腳的有人過來,看來今日這趟門她是出不得了。
劉全是來送賬本的。
這幾日剛搬過來,上上下下都在忙活著歸置一應自舊宅搬過來的雜物,新物件兒也是一件件地往各院添置。雖然擴充了許多下人,並不缺人手,但劉全作為接替金伯的新管家,許多事情都需親自經手,故而直到今日才算將賬目核對清楚,並著兩把庫房的鑰匙一道兒給馮霽雯送了過來。
這兩把鑰匙一把是府里的庫房鑰匙,另一把則是馮霽雯自個兒的嫁妝庫房鑰匙。
重新整理過的賬簿上清清楚楚地羅列著庫房中的存銀,以及其它物項的詳細數目。
&太您先大略地瞧瞧,等何時您有了空閒,再喊上奴才去庫房核對,看看可有對不上的地方。」劉全笑著說道。
馮霽雯點點頭,道:「你辦事我是信得過的,且回去吧,改日再去核對。」
劉全應是,躬身退了出去。
可尚未來得及退出堂外,忽然又被馮霽雯給喊住了。
&且等等——」
&太還有什麼其它吩咐?」
馮霽雯皺了皺眉,手持著剛翻開一頁的賬簿,看著他問道:「這份小庫房賬簿中所列之項與之前出入甚大,你可是弄錯了?」
這是嫁妝庫房的清單。
她先前雖也記得不仔細,可單單是黃金便多了足足三千兩,如此之大的數目,她想不留意都難。
再有許多珍奇的珠寶和玉石擺件兒,亦是她之前在自己的嫁妝中見也不曾見過的。
劉全卻是低了低頭,笑著答道:「回太太,並沒錯兒的。太太所指的出入,應是從府中庫房移過去的數目。」
自府中庫房移過來的?
馮霽雯不解地問:「既是府里的東西,作何要往小庫房裡送?」
&是大爺的意思。」劉全道:「大爺說,之前府中光景不濟,從太太的嫁妝中挪用了不少錢資,本就允諾過來日要填回去的——再者,當初迎娶太太過門之時,聘禮微薄,眼下公中有了存余,放著也是放著,不如先給太太慢慢補上。」
馮霽雯聞言不禁愣了愣。
她眼前忽然閃過當初和珅送去的聘書上,寫著的那行賞心悅目的小字,大約是——家中不景,如此薄禮實為委屈貴府千金,待他日,必當百倍彌補。今次立以此書為據,決不食言。
當時她還看罷還在想,好好地一封聘書,怎就被他寫成了一張借據。
只是並未曾如何放在心上,更不曾想過要他來日彌補。
反倒眼下他這般實踐,顯是從未忘卻此事的重視態度,倒叫她的心境一時頗為複雜。
他表面看似八面玲瓏,官場之上更不乏有人評價他是『見人
490 踐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