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一見著凌霄,立刻福了身子行禮。
翠色衣服的大丫鬟碧玉將蘇沫賞的鐲子放在手中給凌霄看:「公子,剛才小姐賞了我和紅玉一人一件首飾,這實在是太貴重了,奴婢們不敢收。」
「凌大人的丫鬟規矩的很。」蘇沫笑道:「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還要等大人看過了才能拿。」
凌霄看了一眼,道:「蘇小姐不是外人,既然賞你們了,就都收著吧,只是不要辜負了小姐的好意,以後伺候的要更盡心才是。」
「是。」兩個丫鬟應了,這才謝過了蘇沫,將東西收了起來,退了出去。
雖然常跟著凌霄的丫鬟,比起許多人家的小姐來說條件都要優渥一些,但蘇沫送出手的東西都非凡品,即便是送給貴族小姐也是能出手的,何況她們也只是丫鬟。
「蘇小姐當真是出手闊綽。」凌霄笑道:「不過是兩個丫鬟而已,也賞的出如此好的東西。」
「雖然只是兩個丫鬟,但是,這是凌大人的丫鬟,自然與人不同。」蘇沫給凌霄倒了杯茶:「賺錢就是花的,若我也同那些小家小戶一般,那賺那許多銀子,有什麼意義?」
「蘇小姐說的有理。」凌霄笑了一下:「我在京城,也認識一些生意人家,不過坦白說,沒有哪家的女子有蘇小姐的膽色和勇氣。便是男子……也不過爾爾。」
可不是麼。商賈之家也好,權貴人家也好,出來拋頭露面。撐起家業的,自然都是男子,女子無一不是在家族庇佑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做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有哪一個是需要親身出來籌謀前程的。
凌霄這話是稱讚的意思,不過蘇沫聽了。只是有些無奈的淡淡道:「逆境催人老,凌大人也知道我家的情況。膽識勇氣什麼的,也是逼於無奈。」
俗話說的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不是想當家。而是不得不當家。若是有親母護著,萬事無憂,蘇沫又何嘗願意日日苦思,無一時安眠。
「逆境催人老。」凌霄重複了一遍,嘆息道:「雖然催人老,卻也催人好,若非是有如此境遇,又怎麼可能成就蘇小姐身為女子,卻叫我等都敬仰佩服的膽識勇氣?」
蘇沫聽著凌霄話中的一個等字。不由的一挑眉:「凌大人說我等,卻不知,還有什麼人?」
蘇沫知道凌霄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後,還有其他的勢力。她也大約的知道他背後的勢力是誰,但是心知肚明是一回事,不能叫凌霄知道她心知肚明,又是另一回事。
凌霄見自己無意說漏了嘴,被蘇沫提了出來。不由的搖頭道:「跟姑娘這樣的聰明人說話,雖然是爽快。但有時候也是累。一個不小心,便叫姑娘看的一清二楚。」
「其實我一個女子,能知道什麼呢?」蘇沫給凌霄安了安心:「不過是想給自己掙一份家業,不再身不由己罷了。花別的錢,和花自己的錢,終究是不同的。」
蘇沫將茶杯放在桌上:「無論父親的錢,還是丈夫的錢,終究也是別人的錢。我雖然從小富貴,沒缺過錢,但是缺錢的苦楚,卻是比誰都要清楚。」
如果一個人從小就住在茅草房裡,一日三餐都蘿蔔鹹菜,那麼他大抵覺得世間生活基本如此,並不會覺得如何辛苦。可是若如蘇沫這般過了十幾年的富貴日子,一朝落魄,那各種滋味,才是真正的冷暖自知。
蘇沫的話說的坦白,凌霄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緩緩的道:「蘇小姐雖然不是男子,但卻是我這些年遇到少有欣賞的女子,將軍糧摻假的事情告知於我,可見蘇小姐是信任我的,既然如此,我也應該投桃報李才是,如今,我有一筆生意,正想找個能信任的人,不知道蘇小姐,有沒有興趣。」
蘇沫今日一直在等凌霄這話,聽他終於說了,雖然面上不顯露什麼,但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前一世她對政局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的,但也多少的知道一些。現在看起;來天下太平,但是其實暗地裡已經風雲涌動,過不了多久就要起波瀾。
現在的皇帝有三個皇子,太子未定。三皇子身體孱弱,與皇位無關。大皇子和二皇子兩人卻是明爭暗鬥。
金晟王朝和旁的朝代一樣,倫理,也是長子繼位。所以如無意外,應該是皇后所出的大皇子立為太子,繼承大統。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