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轉過身時,察覺到候爺看了自己,眸光深幽,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聽得他問,「無非呢?」
有些不自然答道,「在她房裡。」
候爺聽了,面色一沉,「難道,夫人一向不過問無憂的事情麼?」
大太太愣了愣神道,「今兒個,想著她們是同去的,也必是同歸的,是以,並沒有多問。」想了想,還待續下。
候爺直接打斷,「叫無非來,現在就問問個中明細。」
&色深了,恐是睡下了,這樣恍然叫起,會驚……」大太太有些擔憂道,語到一半,見候爺目色凌厲不敢再說下去,只得向婢子點頭。
雲周公子被晾在一邊半晌,獨個瑟瑟。再過半晌,等到他滿頭大汗淋漓,候爺才終將目光看向他,「即是與人訂了終身,便將她帶在身邊歸家去吧。」
見候爺下了逐客令,雲周也不敢出言其它,向大太太與候爺行禮,慌慌張張退了出去。到門檻時腳下一滑,摔了一跤,狼狽爬起,發足奔了去。
大太太手指在太師椅上來回摩了摩,輕聲道,「候爺還是坐等。」
候爺沒有言語,撩袍坐了。
大太太小心翼翼陪在一邊。又向小婢使出倒茶的眼色。再接下來,又恍然不知如何是好。依候爺目力,這些事情,恐怕早已經看得個**不離十了,自己萬不能透露出一分的知晰之態,萬不得已時,就要將一切推到米嬤嬤身上。
正想到這些,聽到外面米嬤嬤的聲音回話,「五姑娘來了。」
大太太偷瞧了一眼候爺臉上的顏色,知道是在生著氣,想要叫無非小意一些,又不能當著候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只得使勁地瞧著施施然走進來的無非。
無非目光掠過父親與母親,看到母親使給自己的顏色,知道母親的意思,可還是氣不過,父親竟然也會讓無憂到國公府上的事。是以,一進來就是犟著。行禮也僵硬。
候爺問道,「既然是與你妹妹同去,為何不同歸。」
&父親的話,本來也不是同去的。」
候爺看住了五姑娘,大太太心度著候爺快要發作,實在坐不住,接口道,「無非,她昨個是從她外祖父那邊去的,是以……」
候爺充耳不聞一般,只看向五姑娘,良久,「看你的意思,是見到你妹妹了。」說完,低下頭飲了口茶。
&倒是不如不見。」
候爺聞言抬頭。大太太緊張著。候爺問,「怎麼說!」
大太太忙攔道,「姐妹們之間的玩笑話,候爺不用聽的」
候爺微蘊惱意地看過來,「無非不是要說的麼。要她說。」
五姑娘理直氣壯道,「是無非自己穿錯了衣服。女兒以為,若是在家中便罷,可是,畢竟是在人前,無非身上又纏著事兒,因之說了她幾句。她便不依了,現下不知道跑到哪兒哭去了。我這樣,原也是為她好的。現在瞧著,倒像是欺負她了。就會裝可憐。父親與母親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