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被人冤枉為難過,你同她求什麼情?!」蕭冠姿橫眉怒道,「讓她將我抓走好了,好事全無我,惡事全是我!我是最壞的那一個!」說罷她便向外走。
蕭扶光見她連雙鞋也不穿,三兩步便跟了上來。
「你要去哪?」
「我要你管?!」此刻蕭冠姿早已氣急了眼,「不好好做你的太平郡主,管這麼多閒事作甚?!」
蕭扶光伸出一臂,直接將她推了回來。
「既不是你做的,就老老實實在此處呆著!」
「我不要你假好心!」蕭冠姿回頭,依然怒道,「你不相信我,我為何要聽你的話?!」
蕭扶光頭痛異常,出聲安撫她:「我信你。」
這話不知哪裡觸動了她,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公主忽然流下一行清淚。
她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蕭扶光有些不明所以,依然答了:「我說,我信你。只是此事過於複雜,如今陛下已病臥在床…」
蕭扶光沒能繼續說下去,因為此刻眼前人的淚水像泄了洪似的唰唰往下流。
「這件事你信我,那從前那件呢?」蕭冠姿流著淚又問道。
蕭扶光怔了一瞬,「哪件?」
蕭冠姿卻不再說話,只睜著一雙淚眼倔強地望著她。
她認真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六年前蕭冠姿謀殺宗室那一案,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皇后出面將事情壓了下去。而自己當時遠在蘭陵,聽說得並不多。
「我自然是信你。」蕭扶光道。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可了不得,蕭冠姿登時放開了嗓門大哭。
「你怎…你怎麼現在才來…」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話都說不成個兒,「你怎麼…現在才來…」
「什麼現在才來?」蕭扶光有些不明所以,「我不一早便來問你了麼?只要你肯好好說話,講清楚了,不是你的過錯,我自不會冤枉了你。陛下那邊,我去說便是。阮偲那狗奴才,想靠一句話栽贓你,也得先看我願不願意。」
蕭冠姿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
哭夠了,她又抬頭,卻是趕人了:「你走吧。」
「你提防些,不要著了別人的道。」蕭扶光也打算重回萬清福地,點頭道,「那菸斗也別再碰了,他們既能換了陛下丹材,你也要小心…」
不等她說完,蕭冠姿撿起菸斗往地上一砸,金磚裂了條縫,菸斗斷成兩截。
蕭扶光頭回見她如此上道,半不出一句話來,最後丟下一句「我還有事,你好自為之」後便離開了。
蕭冠姿光著腳蹭蹭跑了出去,目送那一抹黑影兒越來越遠,心裡卻是難得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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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好些了嗎?」
阮偲走到床榻前,看著仰臥在床的皇帝輕聲道。
皇帝費力地睜開雙眼,想要張口說話,可渾身卻好似只剩下一股氣力似的,在眼和唇之間來回遊盪。這邊睜眼能看人,那邊便使不上張嘴的勁兒。想抬一抬手,卻發覺四肢都酸痛發麻,針扎鼠咬似的難受。
他
蹙了蹙眉,眼睛再次閉上,想歇一會兒,等卯足了勁再開口。
阮偲將帘子放下,對一旁站著的秦仙媛道:「陛下還是說不成話,這麼下去實在是不行。」
「陛下究竟何時才能好?」秦仙媛語氣中透著不悅,「都怪皇太女,為了不嫁給檀大人,竟私下揣掇你辦起壞事來了,依我看,八成是她下的毒!」
「這可不敢亂說!」阮偲驚呼,「太女殿下不過是瞧上別人了,這才使了個人想給陛下開兩副鎮定安睡的方子,以便趁陛下熟睡時撤掉這門親罷了,有光獻郡主在,殿下還能有什麼篡權奪位的心思不成?可誰料那些人中沒有個壞心眼兒的呢?殿下是陛下的女兒,陛下瞧著不關心,其實一心都系在殿下身上呢,殿下又怎會做出那等事來!」
秦仙媛道:「如今除了你、我、檀大人,還有誰是真心為陛下想的?你也不必替她說好話!」
皇帝聽後氣怒不已,豁出命來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手上。
「砰——」床榻被敲得砰
第四百一十五章 帝都雪大(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