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滔滔不絕地說著,只說得方母也疑心了,看向方採薇道:「兒啊,莫非你嫂子說得都是真的?」
「對,我就是容忍不下李秋芳。」方採薇放下手中針線,平靜抬頭:「我就是逼著荊澤銘和離了,現在孤單一個,你們也不用多說,再說什麼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婆婆,你聽聽她說的……」劉氏氣得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忽見方採薇盯著她,冷冷道:「我和李秋芳不一樣,爹爹還沒死呢,這個家裡還是爹娘做主,我吃的用的自會和他們算,不用沾惹你們夫妻倆一分一,你也少在我面前做出這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
劉氏險些沒氣得背過氣去,忽聽門外腳步聲響,接著綠枝在外面道:「奶奶,金媽媽和雙喜雙福過來了,說想和奶奶單獨說話。是了,花熊也送過來了。」
「哦?」
這兩天在心中積攢的陰霾終於消散了一些,方採薇不理會方母和劉氏,徑自走了出去,這裡劉氏便陰沉著臉對方母道:「婆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您看看,妹妹這一次回來,帶了多少人?吃的用的哪一點不是咱們家的?她自己覺著一個月往家裡給二三十兩銀子就夠了,這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想法。還有這花熊,是,我也看過,確實可愛,可愛又如何?不能賺錢,倒要買竹子竹筍甚至是雞鴨魚肉餵它,乖乖,養兩隻熊,倒比養好幾個人更費錢。」
方母看了兒媳一眼,皺眉道:「那又怎麼辦?你妹妹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不管怎樣,她和世子爺都和離了,這事兒咱們再怎麼勸也挽回不了,難道還要餓死她不成?」
劉氏連忙道:「兒媳自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想著,婆婆也該讓妹妹知道知道這普通人家過日子的艱難,別讓她以為回來吃住花用都是天經地義。您聽聽她那話,公爹和您還在家裡做主,這又怎樣?難道我們就可以喝風飲露了?現如今沒有了侯府做靠山,公爹的前程還不知如何呢。妹妹要是有從侯府帶回來的體己,也不能讓她藏私。」
方母冷笑道:「我說呢,原來你是惦記上她從侯府帶回來的東西。實話告訴你,她這一次負氣離開,帶回來的就是那麼兩個箱子,我看過了,無非是些衣物首飾,若說銀錢,多說也就二三百兩,剩下的就沒了,你用腳趾頭想也應該清楚,她這些年不管在侯府里做了多少事,如今是她自己要走,人家還能給她什麼?我奉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你妹妹這裡,是沒有什麼東西的。」
劉氏先是一愣,接著面色就變得有些蒼白,然而看婆婆表情不善,又不敢多說什麼,知道公婆都是十分寵愛方採薇的,一時間心中自然怨氣橫生,卻又無可奈何,只好起身咕噥道:「婆婆這會兒大概只以為我是一個貪婪嫂子,罷了,我什麼也不說,你們的寶貝女兒,由著你們寶貝去,等到她將家裡吃的精窮那一天,你們可別找我叫苦。」
說完拂袖而去,這裡方母雖然氣她不尊敬自己,然而想想女兒這一次做的事情真是走到哪兒也說不出個理字,且她享受慣了,日後在家裡還真不知要花多少錢,因不由得愁緒滿懷,只覺著心裡堵得快透不過氣了。
且說方採薇,引著金媽媽和雙喜雙福來到園子裡,那兩隻花熊終於又見到主人,不由得十分親熱,方採薇伸手進籠子裡摸了摸那光滑皮毛,接著才將兩隻花熊放進園子裡。
「替我謝謝爺,原本我離開的時候就打算帶它們過來的,偏這邊園子還差一點地方沒修好,我怕出事故,不得不託他照看兩天……」
方採薇試圖擠出笑容對雙喜雙福和金媽媽說話,可不等說完,就見他們的眼圈兒都紅了,當下這笑容便僵在臉上。
「奶奶,爺這兩日就一直呆在園子邊,和花熊在一起,奴才們知道,他是心裡想著奶奶,所以才過去尋找點安慰。」
雙喜終於忍不住哭了,擦眼抹淚道:「奴才不明白,不就是這麼點事兒嗎?就算表姑娘真的做了妾,奶奶還是世子夫人,她只有在您手下小意求存的份兒,怎麼奶奶就走了?你這樣做,不但傷了爺的心,還給表姑娘大開方便之門,值得嗎?」
這小廝顯然是兩三天來心中憋了不少氣,以至於此時說話頗有點口無遮攔的意思。方採薇明白他的感受,聽說荊澤銘一直在花熊園邊,她心中也是不好受,只得嘆息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