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果然英明神武洞察萬里。」
江青路先拍了一句馬屁,這才苦著臉道:「皇上,您也知道,臣到現在,身邊也沒個人陪著。父母急得要命,臣又何嘗不急?只是此乃關係到終身幸福的大事,臣絕不要盲婚啞嫁,娶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根底,也未必會喜歡的女人。所以我就想回翰林院,領一份編書的差事,求皇上一道旨意,允我在家辦公,到時候我去山海園,那裡邊名門閨秀眾多,臣悄悄兒相看一番,待有了中意的人,自然也就可以解決這困擾良久的終身大事……」
江青路說的誠懇,但皇帝陛下只是一味冷笑,只笑得這廝摸不著頭腦,猶豫著停下話頭,小心試探道:「皇上,您這個笑,是什麼意思?」
皇帝呵呵笑道:「沒什麼意思,編,你接著往下編,朕洗耳恭聽。」
「皇上這樣說,真真折煞臣了,臣真是天大的冤屈,臣的情況,難道皇上不知道?」
江青路立刻跪下大呼,卻聽皇帝冷哼道:「呸!在朕面前撒這種謊,你可還知道欺君之罪?」
「皇上雖然英明,可這凡事也要講求證據,您怎麼就一口咬定臣是撒謊?」
江青路鄭重舉起一隻,嚴肅道:「皇上,臣發誓,臣真是為了終身大事,才出此下策。若是皇上誤會臣要偷懶,臣也可以不去翰林院,只要皇上下旨,許臣不在衙門辦公便可。」
皇帝見他說的這樣誠懇,心中也不由狐疑起來,因正色道:「你是說真的?就是為了終身大事?」
「臣不敢欺騙皇上,若有半句虛言,讓臣天打雷劈。」江青路一臉的正氣凜然,心中則想著皇上,我這可不是說謊,要追求方姑娘,娶她為妻,誰敢說我這不是終身大事?」
「真是這樣的話,朕就破一次例,允許你不來衙門辦公。」
皇帝想想這表弟都二十多了,還沒娶妻生子,是有點兒悽慘,自己這個做表哥的,也不能不近人情,該幫一把還是要幫忙,於是點點頭,同意了江青路的請求。
雖然過程有點驚險,但結果總算讓人滿意。江青路心中大喜,一個頭就磕了下去:「皇上英明,臣多謝您照拂眷顧之心。」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早點成家,比什麼都強,朕也不用每次都被母后念叨的耳朵生繭。」
皇帝沒好氣瞪了江青路一眼,揮道:「行了行了,沒事兒快滾,回去自己和秦大人好好說,我可有言在先,允許你在外辦公是沒錯,但你得安排好了,若敢泄露密,或是耽誤了正事,朕定嚴懲不赦。」
江青路心愿達成,正是滿心歡喜的時候,聞言沒口子的答應道:「是是是,皇上放心,臣豈會連這點成算都沒有?陛下,臣告退。」
話音落,便要轉身出去,卻就在此時,只聽門外小太監高聲道:「稟皇上,鎮寧侯府世子求見。」
「澤銘怎麼也過來了?」皇帝看了眼快走到門口的江青路:「你先留下,聽聽澤銘說什麼,若是重要事情,還可以幫忙參詳一下。」
江青路這個時候自然是不願意見荊澤銘的,只是皇帝發話,他不敢不遵,因眼睛骨碌碌轉了兩下,想著能不能找個理由推脫呢?結果就這麼會兒工夫,那邊荊澤銘已經大步走進來了,看見他不由愣了一下,接著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這才鄭重向皇帝行禮參拜i.
「行了,都是自家人,這又不是在朝堂上,用不著這些繁文縟節。」
皇帝揮揮,示意荊澤銘起身,然後溫言問道:「澤銘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稟報?」
「呃……」荊澤銘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老實道:「回皇上的話,不是什麼要事,是臣自己的事情,想來求皇上一道旨意。」
皇帝陛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一套說詞何其熟悉?不正是剛剛青路用過的?莫非一向兢兢業業的小舅子也要鬧么蛾子?
心中惱怒,面上卻絲毫不露,沉聲道:「哦?為你自己求旨意?這倒是新鮮,但不知你要求什麼旨意。」
荊澤銘也是眉眼通透的精明人,聽著皇帝這話有點不對勁,雖然表面波瀾不興,可話里總感覺隱含一絲殺氣。他不由扭頭看了看江青路,卻見這好朋友在旁邊眼觀鼻觀口口觀心,因暗自好笑,心想是了,這傢伙什麼時候老實過?今兒竟這樣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