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總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方採薇一語未完,就見老闆的臉沉下來,連忙笑道:「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目前我還沒管著公中,倒也不用操那些心。我想著,能讓咱們自給自足,時不時再孝敬老太太太太一些新鮮吃食,就足夠了。就好像剛剛我和你說的那些,無論是榨油還是變換著花樣來吃,都是很不錯的。」
「所以說到底,就是你自己饞了吧?」荊澤銘搖頭失笑:「好吧,這幾日讀書也覺著悶了,今天下午就帶你出去。」
「哎呀老闆,我就喜歡您這種雷厲風行的性格。」方採薇激動了,生怕荊澤銘反悔,連忙又加了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那我就回屋等著,老闆你不要反悔哦。」
「叫我夫君。」荊澤銘黑了臉:指望這女人不會露出馬腳,他會不會太樂觀了些?
「是,我儘量改正。」方採薇銀鈴般的笑聲從屋外傳來,荊澤銘的臉色更黑:看來自己真是有些盲目樂觀了。
「爺!剛才那個……是奶奶嗎?」
兩個小廝爭先恐後進門,幾乎可以用「連滾帶爬」來形容的身姿完美詮釋了他們的驚恐。
「是啊,怎麼了?」
荊澤銘面不改色,努力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話音未落,就聽兩個小廝異口同聲大叫:「不可能吧?奶奶怎麼像是換了個人似得?」
荊澤銘:……這還沒到一天,就被兩個小廝識破了嗎?
世子爺那可是經歷過大起大落也沒有磨滅志向的堅毅之人,可此時卻真的茫然了,事情嚴重性好像超過他的想像。
「你們奶奶在鬼門關轉了一圈,醒來後就大徹大悟了。」荊澤銘語氣淡淡,想從兩個小廝的反應評估一下這理由的可用性。
「大徹大悟?奶奶要出家?」雙喜猛地瞪大眼睛,但很快就知道自己錯了,看奶奶剛剛走出去那輕快歡喜模樣,哪裡有半點看透紅塵的悟性。
「你送她去廟裡嗎?」荊澤銘沒好氣瞪了雙喜一眼,就見這小廝身子一軟:「別介爺,奴才還想多活兩年。」
「去準備一下馬車,下午出門用。」荊澤銘不想和小廝一般見識,將書放下要寫時文。
「爺要出去?」雙喜小心翼翼地看著主子,卻見荊澤銘手一頓,抬眼冷颼颼看著他:「你覺著爺出去,需要坐馬車?」
媽呀,殺人了,爺這眼神跟刀子似得啊。
雙喜心裡叫苦,卻也知道自己猜錯了,敢把爺比作娘們兒,自己沒被爺一腳踢出去已經算是主僕情深。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雖然好奇,但雙喜沒敢再多問,麻溜兒出去準備馬車了。
「翠羽,你幹什麼去?我和你說,我要跟著我們奶奶出門,我們爺特意帶奶奶逛街去,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我捎帶的?」
「咦?爺和奶奶要出門嗎?」翠羽瞪大眼睛,看了一眼一旁面無表情的方採薇,笑顏如花道:「別說,我還真缺一支畫筆,之前那支都用禿了,你要是看見有賣的,順便兒幫我買一枝吧。」
碧絲嘿嘿一笑,一伸手:「行啊,先給錢。」
「唔,那不要了,我忽然想起來,鳳兒說明天要給我一支。」翠羽呵呵一笑,轉身走了。
碧絲也不以為意,轉身志得意滿地扶著方採薇:「奶奶,咱們走吧。」
「那個……你不生氣?」方採薇有些奇怪,翠羽這個態度,明擺著是要占便宜,碧絲忍了不奇怪,只是現在竟然還眉開眼笑的,這就有些奇怪了,莫非戰五渣丫頭竟還有點喜怒不形於色的城府?
「生什麼氣?」碧絲納悶地看向主子。
「她之前明擺著要占你便宜啊。」方採薇更奇怪了,索性挑明了問。
「是啊,不過不是沒讓她占去嗎?」碧絲也更納悶了,疑惑地看向奶奶:「這都是大家玩爛了的招數,奶奶不清楚嗎?」
方採薇汗下:這侯府薪水也不好賺啊,先前說碧絲是戰五渣,真是冤枉了她,這份兒料敵機先的本事得經過多少千錘百鍊才能練出來。
正想著,就聽碧絲興高采烈道:「不過說起來,我通過翠羽傳消息,還要感謝她哩。」
「嗯?傳消息?什麼消息?」方採薇確定自己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