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氣呼呼道:「如何?你也轉過腦筋來了吧?沒錯,這件事一出來,她就可以在府中呼風喚雨了。我連苗家的都護不住,甚至連處置苗家的權力都爭不來,日後誰還信我能人往高處走,那些人都是牆頭草,自然都爭相去抱大奶奶的粗大腿了。」
「那那怎麼辦?奶奶,咱們難道就這樣坐看大奶奶爭權奪利?」
寶珠慌了,她身為溫氏的貼身丫頭,這兩年因為主子掌管著一些府中權力,下人們看見她,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偶爾還能收到一點孝敬,雖然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是這份風光,著實令人滿足。若今後那些人都去巴結綠枝碧絲,再沒人多看自己一眼
寶珠打了個冷顫,不敢想二房從此沒落下去的場景,可是卻也聽不到自家主子說話,因意識到奶奶雖然看穿了現在局面,卻也是束手無策,心中不由就有些抱怨,暗道早知今日,當初何必和大房爭持?大奶奶那個人,分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若非咱們處心積慮要對付她,未必就會走到如今地步。
正想著,忽聽外面有人道:「奶奶在嗎?廚房的玲兒過來了。」
「玲兒?她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寶珠疑惑,卻聽溫氏冷冷道:「叫她進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苗家的一倒,這些人就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寶珠連忙道:「哪能呢?太太還沒把廚房交給大奶奶,不過是讓她借了中秋節這個名頭,又事先就把奶奶排除在外,才能暫時管著廚房,那些人不至於這麼快就倒向大奶奶吧?即便是牆頭草,也總得觀望好了風向,才好決定往哪邊倒啊。」
說完高聲道:「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玲兒走進來,先行了禮,接著道:「陳家嫂子讓我來和奶奶說一聲,今日大奶奶綁走了苗大娘,如今已經打了板子攆出去」
不等說完,就聽溫氏厲聲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都不知道?」
玲兒道:「就是剛剛才發生的事。太陽一落山,大奶奶就來了廚房,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把苗大娘打了三十板子,差點兒沒把人打死,接著讓她兒女把她抬走了。」
「這是要立威啊。」溫氏氣得渾身亂顫,卻聽玲兒吞吞吐吐道:「不過不過之後大奶奶和廚房裡的人訓了話,可在最末尾,又說又說讓咱們引以為戒,說廚房中秋這幾天,因為二奶奶身子不好,所以她代管著,可等奶奶身子復原,中秋節也過了之後,她還是要把廚房交回給奶奶的,讓我們安心用心做事,等奶奶回來掌管廚房,務必各處要井井有條,不能讓奶奶覺著她掌管了這幾日,廚房就烏煙瘴氣的。」
這番話當真出乎溫氏和寶珠的意料,主僕二人對視了一眼,寶珠便皺眉道:「大奶奶真是這麼說的?」
玲兒道:「可不就是這麼說的。也因為她這樣說,大家才都放了心,不然陳家嫂子都想著要怎麼攛掇其他人鬧一場呢。只是如今有了大奶奶這番話,咱們倒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陳家嫂子讓奴婢過來給二奶奶報個信兒,順便討您的示下,看看究竟要怎麼辦才好?」
溫氏心中一暖,暗道陳家的雖然油滑,到底在我手下兩年,對我還是有點忠心的。雖然也不排除她見風轉舵的嫌疑,不過她到底是在大奶奶處置完苗家時,就立刻派了小丫頭來,如此就可看出,她是站在我這邊。
一念及此。面色稍霽,溫氏便沉吟著道:「如今看來,大奶奶就是怕你們鬧,所以才拿我出來穩定軍心。罷了,我知道這事兒了,你回去吧,明兒一早,讓陳家的來找我。」
「是。」玲兒答應一聲,轉身退下,這裡溫氏在房中踱著步子,直到寶珠掌了燈,她心中方定下計議。
這個時候大房院中,荊澤銘正和方採薇用飯。看著桌上菜餚,世子爺眉頭微微挑起,淡淡道:「不是說如今你管著廚房嗎?我還以為桌上菜色能豐富些,怎麼還是這麼些東西?」
「爺這話說的。」方採薇吞下一口粥,白了荊澤銘一眼,大義凜然道:「妾身怎會是那種以權謀私的人?就因為我管著廚房,我們才更應該潔身自好」
「罷了,你再這麼自誇下去,這飯沒法吃了。」荊澤銘揮手制止了好大喜功的員工自吹自擂,換來哀怨一瞥:「爺,您就不能讓妾身把話說完嗎?平日裡沒人誇我,難得有機會我自誇一回,您就這樣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