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例行診完脈,便戰戰兢兢的離去了,這大夫是他們在村落躲藏時被石全擄來的,為了不走漏風聲一直被他們押在身邊,也好時刻為昏迷不醒的姬宗煜治療。
石全押著大夫出了船艙,船艙內只剩林媛主僕石美還有那日跟識文一起回來的那群人中的一人。
這人名叫衛華容,該是那群人中除了觀言之下的第一人。
衛華容緊緊皺著眉頭看著閉眼不醒的姬宗煜。
「衛大人,煜王爺還需靜養,請先回吧。」林媛抬眼盯著衛華容,語氣平靜的逐客道。
但衛華容的目光隨著這句話落,便轉而盯向林媛。
「林小姐,煜王爺始終不醒……」
「王爺會醒的,大夫說了已無大礙。」林媛打斷了衛華容的話,雖不客氣,但語氣里絲毫沒有抱怨亦或是氣憤。
衛華容一噎,卻因林媛那雙黑亮而不帶情感的雙眸而氣惱不了。
「還有,我已出嫁,如今是煜王妃。」林媛不冷不淡的繼續道。
衛華容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並不打算同林媛於一個小小的稱呼之上有過多的爭執。
「煜王妃,不妨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衛華容目光晦暗,隱含怒氣,他一字一句的問道,「不出三日就要抵達京城了,不知觀言現在人在何處?」
隨著衛華容一聲話落,衛華容雙目一凝,身上竟散發著極易察覺的殺意。
而喬奕歡和石美在察覺之後,立刻一左一右將林媛團團護住。
但林媛對著衛華容卻彎了彎嘴角,唇邊帶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反問道,「觀言?衛大人是在說我們煜王府的一個小廝?」
衛華容一愣,隨即就要張口說話。
可林媛很快堵上了他的嘴,「什麼時候起,我們煜王府一個小廝的去向還要向外人交代?衛大人未免管得太寬了。」
衛華容氣結。
「好了,衛大人。你我如今同在一條船上,還是做好原本約定好的,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什麼都好商量。」林媛也不打算得罪對方太狠,輕描淡寫又是一道逐客令說出。「石美送送衛大人,眼看京城就在前方,衛大人估計也是心中忐忑,石美你待會就陪衛大人喝喝酒說說話。」
石美得令,立刻拱手應聲。笑嘻嘻的就對衛華容一邀手,「衛大人請。」
衛華容被林媛句句相堵,自知對方早已經察覺自己這方心懷不軌,而曹義剛身為煜王府小廝觀言更為事實,口頭上根本占不了絲毫便宜,既氣惱又無奈,一拂袖轉身離去。
臨走前,只聽見他嘴裡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婦人多壞事!」
喬奕歡臉色一寒就想追過去,這幾日這樣故意叫林媛聽見的污言穢語太多了!
林媛卻伸手拉了她一把。
林媛搖了搖頭,眼裡一片堅持。叫喬奕歡不得不放棄了。
「目前我們還要依靠他們。」林媛輕聲道,爾後她不再管喬奕歡,喬奕歡是個聰明人,無需她多言。
她轉身走到床邊坐下,如尋常一般盯著姬宗煜的臉龐看著,仿佛看著最珍貴的珍寶一般,一眨不眨十分認真。
這段日子姬宗煜一直昏迷,無法進食,只能食些米粥之類的流食,好在林媛每日變著花樣煮粥。總算沒讓姬宗煜消瘦下去。
喬奕歡看著林媛又如老僧入定般的坐著不動,她知道林媛這一坐若無事便不會起來,她看著煩悶,索性走出了船艙吹吹風。
外頭陽光正好。喬奕歡隨意尋了個地坐了下來。
他們坐得這艘船原本是商船,只不過被他們連夜搶了來,只留了船老大,船員全換上了自己人,至於原本的船員則被林媛一時心軟給銀子在一處岸邊放了下來。
這個時代不比現代,沒有那麼密集嚴厲的警網。幹了壞事總不會立刻就被發現,而那些船員又拿了比原本工錢要高出幾倍的銀子更不會傻到去報官,至於時間久了事情是否會暴露,等過了八月二十暴露了也沒關係了。
而姬宗崖再想要抓到姬宗煜,也無法大張旗鼓的派兵搜查,更無法斷了這每日無數商船往來的運河,在給足了銀子而心甘情願留下的船老大的幫助下,商船很輕易的通過一次次的盤查。
當然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