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老爺目瞪口呆,險些坐在地上。
眼前的馮氏身穿五品宜人的誥命服飾,薄施脂粉,面色紅潤,雖然已不復當年顏色,但神色恬靜,另有一番風韻reads();。
兩個丫鬟幫著馮氏擺好跪姿,馮氏低眉垂目跪在那裡,紋絲不動,如同一幅雍容華貴的仕女圖。
顏栩這才受了禮,道:「免禮,都平身,隨本王升堂吧。」
他緩步從走入府內,金子焰和金子煥這才看到他的正臉,兩人相互望了一眼,想不到這位睿親王竟是身姿挺拔,一表人才。
他們也聽說過十二皇子不能人道的事,原以為定是個病病殃殃的,卻沒想到真人和想像中大相徑庭。
金家女眷們更是唏噓,金媛氣得緊握了拳頭,她已經認出來了,這位便是去年龍舟會上,小船上的那個器宇軒昂的少年,當時她們一群閨秀還猜想過他是哪家公子,卻原來他就是十二皇子。
那場龍舟會,讓她聲名狼籍,可金玲瓏卻踩著她站起來,竟然入了十二皇子的眼,做了王妃!
其實那時的顏栩即使遇到玲瓏,他也不會記得。。
但金媛卻沒有這樣想,認出睿親王就是龍舟會上的人,而玲瓏也去了那裡,她便認定玲瓏定是早和睿親王私相授受了!
她只是落水而已,卻弄得閨譽盡毀,金玲瓏和男人私訂終身,卻做了王妃,這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金婉冷眼看著金媛在那裡氣得發抖,暗自冷笑,長姐金嫦說得沒錯。宋氏那樣的人,怎麼就生出金媛這個蠢貨。
王爺要到正堂拜岳,女眷們也只有幾位有身份的有資格過去觀禮,金媛和幾位姐妹按理就要回各自的院子了。
金妤由丫鬟陪著走了,金媛卻依然站在原地不動。這個時候,她才不想回到春暉堂去看丫鬟婆子們的臉色,那些賤坯子。以前宋姨娘在的時候。個個哈巴狗似的三小姐長三小姐短,現在呢,怕是削尖了腦袋想往金玲瓏身邊湊吧。
最可恨就是金妤那個小蹄子。整日跟在金玲瓏身邊,怕是連親娘是誰都忘記了。
正在這時,流朱和沁緋攙扶著馮氏緩緩走過來,因為馮氏方才是和金敏一起跪在府外。所以金媛並沒有看到她,現在忽然看到有位命婦裝扮的女子走過來。金媛愣了,卻不認得。
當年馮氏被軟禁在容園裡,因為長年累月用著百卉香,服侍她的丫鬟婆子也相繼瘋癲了。宋秀珠為了掩飾真相,便放出流言,說馮氏的瘋病傳染。以至於容園成了金家的禁地。金三小姐身嬌肉貴,自是不會去容園那種地方。且,八年過去,馮氏的容貌也有了變化,金媛根本認不出眼前的婦人就是她的嫡母。
金媛不認識馮氏,金婉當然更不認得,但她察言觀色,見馮氏穿的是宜人的服飾,心裡忽然想起來了一個人!
這該不會是三伯母吧!她不是瘋了嗎?可這婦人雖然目光有些呆滯,卻不像是傳說中的瘋子啊。
她正遲疑間,就見娉娉婷婷走來一位女官,花信之年,穿著一襲淡紅色的宮裝,她身後是一頂肩輿,由兩個粗壯婆子抬著。女官走到馮氏面前,曲膝行禮:「奴婢花雕奉王爺之命,是來為馮夫人引路的,馮夫人請隨奴婢過去。」
馮氏依舊面無表情,目光渙散,看不到焦聚,由流朱和沁緋攙著,上了肩輿,花雕和流朱沁緋跟在肩輿兩側,向正堂走去reads();。
金媛徹底呆住,那個女官叫她馮夫人,馮夫人,馮婉容!
馮婉容不過就是個瘋婆子而已,她憑什麼要讓王府里的女官如此謙恭,她算什麼?
這時,金婉走到金媛身邊,嘆了口氣:「唉,三伯母可真行,硬是挺到了這一天,可惜了宋姨娘,那通身的氣派,哪裡是三伯母能比的。誰能想到怎麼就瘋了呢。」
金媛只覺一口惡氣湧上來,她一把握住金婉的手腕,嘶聲道:「胡說,我娘才沒有瘋,她是被你娘給害的!」
宋秀珠初次發瘋就是在和焦氏撕打的時候。
金媛的指甲陷到金婉的肉里,金婉強忍疼痛,冷笑道:「我們母女住在你們家裡,本就是寄人籬,我娘自身難保,又怎能害她,這府里的丫鬟婆子,有哪個能聽我娘吩咐的。三姐姐好好想想,五姐在江蘇時,你們母女過得多好,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