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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是猜測,玲瓏私下裡還曾經希望是猜錯了。
金三老爺是她這一世的父親。
她身上流著他的血。
雖然她對金三老爺早就死心了,但就像她希望金子烽平安一樣,她也希望親生父親良心未泯。
聽到流朱親自送來的消息,玲瓏氣得呆坐了好一會兒。
「讓紅綾和紅線伴在太太身邊。」
「三老爺如果再來,你們就說太太身體不適,他送來的東西一概不要給太太吃用。」
「如果他來強的,讓紅綾紅線不要客氣。」
紅綾和紅線是跟著鑫伯從山東來的,她們都是自小練過功夫的。
既然別人說她小產了,玲瓏索性更加深居淺出,上午讓姚嬤嬤給她做保養,下午就坐在鑲著玻璃窗子的屋裡做針線,為皇后娘娘繡壽禮。
這個屏風已經繡了一陣子,估摸著再有個把月便能大功告成。
又過幾日,玲瓏約了琳琅一起去了水月庵。
金家三爺出事時,睿王妃在水月庵為兄長點了長明燈,如今金三爺平安歸來,金家姐妹一起來水月庵還願。
普渡師太親自作陪,睿王妃提出要做場*事,銀子不是問題,就是想為娘家祈福。
普渡師太眉開眼笑,方才金家四姑奶奶捐了五百兩香火錢,現在睿王妃又要做*事。金家兩位姑奶奶出手果然大方啊。
」阿彌陀佛,王妃真是心誠之人,貧尼這便準備,選定吉日為王妃做場*事。「
玲瓏不悅:「今天不行嗎?三月里我趕不完的春宴,四五月又是萬歲和皇后娘娘的壽辰,我可沒有空閒再來水月庵了,若是師太不方便。我看還是去相國寺做法事。畢竟是護國法寺。做起事來也更周全些。」
普渡師太聞言心裡打起小鼓,睿王妃可並非全是嚇她,相國寺是大武朝首屈一指的大寺院。又是太祖親封的護國禪寺,宗室們在那裡做法事理所當然,水月庵雖說也有名氣,但怎能和相國寺相提並論。若是因為選日子而失去這個好機會,怕是以後不但睿王妃不會再登門。京城裡的女眷們湊熱鬧也會轉去相國寺。
「貧尼原是想要今日就為王妃操辦法事,只是擔心王妃嫌貧尼太過倉促,王妃請放心,本庵上下定會全力以赴。還請王妃和李二|奶奶在此小坐,貧尼這便去準備。」
玲瓏端起茶碗,輕拂浮沫。聲音冷淡而疏離:「我想熱鬧些,請貴庵的師太們都來吧。」
這當然不合規矩。
但睿王妃的態度是不容普渡師太拒絕的。
大半個時辰後。法會便開始了。
玲瓏聽著幾十位尼姑齊聲頌唱,她側臉看向戴著面具的煙霞。
煙霞的目光飛快地在人群里掃過,終於落到其中一人臉上。
隔著人皮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玲瓏還是從她的目光中感受到驚喜。
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煙霞轉過身來,見王妃正在看著她,她微微點頭。
玲瓏的嘴角浮上淡淡的笑容,衝著喜兒使個眼色。
待到她們一行準備離開水月庵時,喜兒不知從哪裡氣喘吁吁跑過來:「王妃啊,您要給婢子做主啊!」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把陪著笑臉站在一旁的普渡師太嚇了一跳,這是她的地方,王妃的丫鬟莫非是受了委屈?
玲瓏蹙眉:「大呼小叫做什麼?成何體統。」
喜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婢子的珠花掉了,婢子回去找,親眼看到有個師太撿起來揣到袖子裡,婢子找她要,她不但不給,還反咬一口,說婢子污陷她,還罵婢子狗眼看人低,王妃啊,那個珠花是您賞的,婢子平日裡捨不得戴,今天要來水月庵這才戴上的,您要給婢子做主啊!」
普渡心裡一凜,雖然不知道這個小丫鬟說得是真是假,但她也同樣不敢保證庵里的大小尼姑里沒有貪小的。
她慌忙看向睿王妃,萬不能因為這種小事惹得王妃不快。
睿王妃面色平靜,對喜兒道:「珠花而已,回頭再賞你一個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