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慢半拍遲到的反應再加上默然拙劣而做作的演技,反而把秋女給逗樂了。這傢伙裝都裝得太假。她嗔住的表情再也憋不住,一下笑了出來。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表情,她就大叫著繼續揪他,也加了許多力氣。
默然也驚訝於自己逗女孩子的潛質,索性趁勢掙脫她的揪耳朵的「天使捏」,老練地向前逃去。
秋女邊笑罵邊跟在後邊緊追不捨。於是,歡快的打鬧聲響遍了街道。這一幕雖然不像史詩,但更像情詩。
路邊正好有一個揀破爛的老人看到了這一幕,笑呵呵的罵道:「一對情的小貓。」
秋女和默然都聽到了,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但是秋女必竟是女孩子,臉皮薄,被老人這一說,更加惱羞,於是加快追趕。其實她是想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默然一邊跑,心裡一邊傻傻地想:怎麼和剛才導演的不一樣呢?
秋女顯然沒有盡興,邊追邊伸手去揪默然。這次沒有揪耳朵,而是擰她能夠得著的地方——手臂、腰、後背、肋下……
用的力道有輕有重,輕的奇癢,重的奇疼。
默然連癢帶痛,呲牙咧嘴,連蹦帶跳地向前逃。秋女還是在後邊緊追不放。難怪鴿子後來說秋女的「天使捏」簡直就是「調情指」。
那個揀破爛的老人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提了提鬆了的褲子,扛起背袋,感慨地說:「還是年輕好呀,可以盡情地放浪……」他繼續尋找下一個垃圾箱,白天這樣做是不允許的,他只能趁晚上尋找一些收穫,所以他加緊了腳步。
……
第二天,默然心情出奇的好。他高高興興地坐在轉椅上,用他慣用的「仰泳」似的滑行的方式,一下盪到鴿子辦公桌前,滿臉的興奮溢於言表。他剛張口想把昨晚的事情講給鴿子聽,好讓他幫忙參謀一下時,鴿子雖面無表情卻搶先開口把他的話給堵住。
他問道:「看你難以抑制的放浪的表情,難不成昨天晚上你拉手成功了?」薑還是老的辣,連默然想用什麼招數他都了如指掌。
默然被他問的一時語塞,知道瞞不了這個情場老手的眼睛,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愣在當場,吱吱唔唔地說道:「其實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喜歡被動。」
鴿子見此,向前探了探身,緊盯住他的眼睛,繼續問道:「不是?」幾秒鐘後又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追問道:「噢……難道更進一步?」
默然自己也拿捏不准,昨天晚上鴿子回來後直接倒床而眠沒機會說,所以現在他想把昨晚的情形告訴他。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耳朵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他以為是只蒼蠅就隨意地一揮手,沒想到卻碰到了另一隻手。
他一怔,正準備扭臉看是誰時,耳朵已經淪陷,當然是他的克星——大名鼎鼎的「天使捏」。
他知道,這一招是秋女標誌性的動作,老套路,簡單而又粗暴,簡練而又高效。秋女顯然是不想讓他把兩人的事告訴別人。
默然下意識地捂住耳朵,並做著誇張的疼痛的表情。但是這次她扭得並不重,只是把手放在耳朵上而已,並沒使力。儘管這樣,他也不敢掙脫。
秋女也僅僅只是這麼比劃了一下,轉身就走向主編的辦公室。拋下大家一起呆呆地目送她的背影。當時,在辦公室的人都看到這一幕了。
默然的臉被其他同事的目光灼得火辣辣的,趕緊低下頭,現鴿子還在緊盯著他。
默然一怔,向後撤身,隨即找了一個不是很恰當的開脫狡猾的一笑,得意地炫耀道:「有一個偉人說過,在每個男人心裡,都住著一類女人,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女人。」
鴿子酸酸地應道:「這他麼就是一句廢話。像秋女這樣的女人,在哪個男人的心裡都他麼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與默然的春風得意相比,鴿子似乎一籌莫展。
默然炫耀之意正濃,見到鴿子的樣子,故意問道:「一夜沒見,抑鬱了?不太像你的風格呀。」
鴿子嘆道:「煩哪。」
默然說:「是因為那個『金絲眼鏡』?」
鴿子知道他在說誰,假裝若無其事地說:「說啥呢。我還在乎他?」
默然取笑他道:「一個偉人說過,說人容易說己難哪。你教我追女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