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韓浩聽後起先甚是驚恐,然而由於相處三天,也不見三郎加害於自己,便不再恐怖反而難過起來。於是,韓浩滿滿斟了一碗酒捧在手中說:「三郎,我敬你這杯酒!雖然你我從此不能相見,但你由此解脫災難,真是可喜可賀。」

    於是,二人繼續暢飲。韓浩問三郎:「不知是何人來換命給你?」

    三郎說道:「兄長,明天可在河邊陰涼之處等候,正當午時,會有一女子渡河,溺水而死,即是替我之人。」二人見天明放亮,方灑淚而別。

    韓浩回營將魚分了,睡了一覺後便又來到河邊,此時正值晌午,果然有一懷抱嬰兒的婦女,到到河邊便墜入水中。嬰兒被拋在岸上,舉手蹬腳地啼哭。婦女幾次浮上沉下,後來竟然地爬上河岸,坐在地上稍稍休息後,抱起嬰兒走了。

    當韓浩看到婦女掉入水中時,很不忍心想去相救,但一想這是三郎的替身,才打消救人的念頭。當又看到婦人未溺死,心中懷疑三郎所言有些荒唐。

    當晚,韓浩仍到河邊去打魚,而三郎早已在那裡,說:「現在又相聚了,可暫且先不說分別的事。」

    韓浩問三郎白天的事,三郎說道:「本來那女子是替我的,但我憐她懷中嬰兒,不忍心為了自己一人而傷兩個人的性命。因此,我決定捨棄這個機會,但又不知何時再有替死的人。也許是你我緣分未盡啊。」

    韓浩慨嘆地說:「你這種仁慈之心,總可感動上天的。」從此,二人一如既往,飲酒捕魚。

    過了幾天,三郎又來向韓浩告別,韓浩以為又有替三郎之人。三郎說道:「不是的,我前次之好心果然感動了上天,因而招我為巨鹿郡的土地。三日後要去赴任,如你不忘咱倆的交情,不要嫌路遠,去巨鹿郡看我。」

    韓浩祝賀說道:「賢弟行為正直而做了地仙,我感到十分欣慰。但人和地仙之間相隔遙遠,即使我不怕路遠,又怎樣才能見到你呢?」

    三郎說道:「只管前往,不要顧慮。」再三囑咐而去。

    韓浩說道:「可是我軍現在圍困下邳城久攻不下,我怎麼去巨鹿郡。」

    三郎說道:「明日開鑿溝渠,可於土山建一台,高九尺,作三層,用一百二十人,手執旗幡圍繞。到時後我附在你的身上於台上作法,借沂水、泗水來灌城。助天子用兵,怎麼樣?」

    韓浩說道:「你說助天子用兵,難道我軍營之中有人可為天子嗎?」

    三郎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只要不離不棄的跟隨,日後定然衣食無憂!」


    韓浩告別了三郎回到軍營,次日天明和自己的主官黃蓋說了這事,當然只說自己會做法水淹下邳城。黃蓋大喜將韓浩帶去見徐晃,徐晃也是實在沒有什麼好的計策,而且這個辦法不傷一兵一卒。便傳令差五百精壯軍士,往土山築壇,撥一百二十人,執旗守壇,聽候使令。

    韓浩和黃蓋出帳上馬來土山相度地勢,令軍士取東南方赤土築壇。方圓二十四丈,每一層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層插二十八宿旗:東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蒼龍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虛、危、室、壁,作玄武之勢;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婁、胃、昴、畢、觜、參,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紅旗,按井、鬼、柳、星、張、翼、軫,成朱雀之狀。第二層周圍黃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層用四人,各人戴束髮冠,穿皂羅袍,鳳衣博帶,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執長竿,竿尖上用雞羽為葆。以招風信;前右立一人,手執長竿,竿上系七星號帶,以表風色;後左立一人,捧寶劍;後右立一人,捧香爐。壇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寶蓋、大戟、長戈、黃鉞、白旄、朱幡、皂纛,環繞四面。韓浩次日甲子吉辰,沐浴齋戒,身披道衣,跣足散發,來到壇前。一股陰風颳過,韓浩渾身一陣抖動,沒過一會三郎便附在了韓浩的身上,韓浩囑付守壇將士說道:「不許擅離方位。不許交頭接耳。不許失口亂言。不許失驚打怪。如違令者斬!」

    眾皆領命。韓浩緩步登壇,觀瞻方位已定,焚香於爐,注水於盂,仰天暗祝。下壇入帳中少歇,令軍士更替吃飯。韓浩一日上壇三次,下壇三次。但見西面的沂和泗水浪波洶湧,河水順著挖好的溝渠,倒灌進了下邳城中。

    韓浩只覺身體一輕,便聽見空中一道聲音說道:「我去也,莫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韓浩躬身道:「三郎放心,我定會前去赴約。」

    徐晃一見水漫下邳城,心中大喜,封韓浩為騰水校尉。又過了一個月,呂布更加困窘,登上城頭對徐晃軍士兵說:「我們還是投降吧!」

    孫觀制止說道:「我們現在投降,就好象用雞蛋去敲石頭,豈能保住性命!」

    此時,臧霸部將尹禮請一人照顧他十五匹馬,但那人卻帶著馬逃走,打算歸降陶謙。尹禮於是自己追還,馬匹失而復得。眾將於是送禮祝賀尹禮,尹禮亦準備酒和肉慶祝,並在吃以前先送給臧霸。但臧霸大怒:「我下令禁酒,但你卻造酒,想以酒醉對我有所圖謀吧!」

    尹禮既忿恨又畏懼,於十二月就與吳敦等人生擒孫觀,率領部眾向徐晃投降。臧霸見此,領麾下登上白門樓,見徐晃圍困逼切。大叫一聲道:「親兵,你可將我的首級送給徐晃。徐晃自然會放過你們。」但親兵都不忍心,臧霸於是下城投降。

    臧霸投降後被縛見徐晃,藏霸見徐晃後便自詡能率騎兵為他效命。徐晃聽後略有心動,命人將縛繩解松一點。但一旁的劉備立即勸阻說道:「我軍傷損過多,有了臧霸的人頭才能和大將軍有所交代。」徐晃點頭贊同。

    徐晃又勸降孫觀,孫觀堅決不從,請求立即受刑。臨死前說道:「我聽聞賢德之人,不會禍及家人。」

    徐晃將孫觀的母親和妻兒交與陶謙悉心照顧。其後徐晃將藏霸、孫觀、吳敦和尹禮都縊殺,並傳首到洛陽。徐晃徵招陳登為主簿,陶謙在陳珪的幫助下穩定了徐州。沒過多久就接到大將軍的密令,趕往朝歌郡駐兵,威懾十常侍,封劉備為偏將軍,徐晃為裨將軍,陳登為主簿,呂岱為侍軍從事,關羽、程普、韓浩和黃蓋皆為校尉。

    等到宣旨的內侍走了,劉備這才起身詫異問道:「公明呀!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我的官職在你之上呀!」

    徐晃道:「明公莫要疑惑,是我私自在上表的文書上,言明明公乃是漢室宗親,理應明公為領軍,通過這次下邳之戰,我也深知若不是明公一再堅持,恐怕下邳城未必能拿下,從此也能看出我並不擅長統帥,還清明公執掌軍務。」劉備再三推辭不過,只得依從領三千精軍趕往朝歌,一路上還算是平靜,到了朝歌以後。由於朝歌和巨鹿離得不遠,韓浩便打算巨鹿郡看望三郎。

    黃蓋卻笑著說道:「這一去幾百里路,你又不知道三郎在哪裡,怎麼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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