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曹椽吏道:「那倒是沒有。」
媳婦說道:「不要慌,明天查一查,看他這個頭頂心有傷無傷。」
醫曹椽吏道:「那萬一要是還沒有傷呢?」
媳婦說道:「你明天先瞧瞧再說。」
轉過天來,繼續查驗死屍,張郃命人再將死屍搭上來,撩開白布用酒從上到下又擦了一遍,醫曹椽吏道:「不用擦了,你們都讓開我自己來。」這會醫曹椽吏也是真急了,這要是再驗不出來,這就是對於自己專業的質疑呀!
就見醫曹椽吏解開死人的髮髻,頭髮散開後,就在死屍的百會穴處,發現有這麼一個小青銅圈,醫曹椽吏一愣,一伸手將邊上擺好的鉗子拿在手中,夾住小青銅圈,用力往外一抻,可了不得了,拔出一根三寸長的青銅釘,上面是血跡斑斑,往地上一扔,「鐺啷啷」一聲金鐵之音。
別看張郃是個武人,也是不禁膽寒,對醫曹椽吏道:「您真神了,今天真太給勁了。這個玩意兒釘誰都是必死無疑呀!」忙命人將魏子安押上堂來,之前張郃怕再驗不出來丟人,就沒讓人將魏子安過來,這會驗明了死因,張郃心裡真叫一個痛快。見衙役將魏子安抬了上來,有人說怎麼還抬上來呢,那不是昨天犟嘴,腿被打折了嘛!
張郃幾步來在魏子安面前,左手拽著魏子安的衣領,右手的大嘴巴跟不要錢一樣往死里抽,直到右手打累了,換左手繼續抽,最後張郃都覺得雙手有點麻了,這才停手,將魏子安的頭按在青銅釘子邊的地上,說道:「行啊,你可真狠呀,老爺我今天算是跟你長見識了,剛才抽你的大嘴巴子,就是我給你的學費。」
魏子安道:「大人呀,這主意不是我出的。這是我嬸兒出的主意。」
張郃道:「哦!有道是青竹蛇兒口,仙鶴頂上紅,黃蜂尾後針,三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不管是誰的主意,是不是你二人合謀害死了楊德貴。」
魏子安道:「是,我們兩人打算獨霸我叔的家產,才弄死他的。」
張郃道:「書吏讓魏子安畫押。」
戲志才忙將自己寫好的魏子安的罪狀,拿給魏子安畫押之後,打入死牢看管。單說醫曹椽吏這時也是嚇得渾身打顫道:「張大人,我這就算是把這差事辦好了吧!」
張郃忙命人給醫曹椽吏搬了個胡椅,讓其坐下來穩一穩心神,張郃對醫曹椽吏說道:「你怎麼這麼聰明呢,你是怎麼知道頭頂有青銅釘的?」
醫曹椽吏這才穩穩心神道:「我哪知道這個呀,都是我媳婦告訴我的。萬萬沒想到呀,還真有!若不是之前早有心理準備,我今天非嚇尿了不可。這人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人呀!」
張郃道:「原來是家有賢妻呀,能請出來讓我見見嗎?我生平最佩服地就是這種巾幗不讓鬚眉的人。」
醫曹椽吏道:「那好吧!」張郃忙派人去請,沒過多久,醫曹椽吏的媳婦就來了。
張郃對醫曹椽吏的媳婦說道:「你真是府衙官吏內眷中的楷模呀,我要好好的嘉獎與你。」
媳婦道:「老爺您嚴重了,這都不算什麼,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此時張郃突然間把臉一沉又道:「等會,我倒有話問你,若是你之前沒做過這樣的事,你是怎麼能知道這死人腦中有青銅釘的?」俗話說得好,話是攔路的虎,衣是勝人的毛。就這一句話,醫曹椽吏的媳婦當場是捏呆呆發愣,整個大堂之上是鴉雀無聲,張郃這一句太突然了,連戲志才都愣了一下,但是略一思考,不禁心中暗挑大指,張郃,張俊義,真乃有勇有謀的真豪傑。看來鄭公的眼光果然高明,知人善任識英豪。衙役們都以為已經結束該開表彰會了,萬萬沒想到,人生的轉折竟然是如此的突兀。邊上的醫曹椽吏頓時身體一軟,就從胡椅之上滑倒在地上,雙手不住的顫抖。緊接著張郃一拍驚堂木大喝道:「還不從實招來!」
醫曹椽吏的媳婦愣了半天,嘆了口氣道:「哎,果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既然您今天都問到這了,這也是該著我罪孽深重。小婦人我招。我前夫就是這麼釘死的。」
傍邊癱軟的醫曹椽吏一捂腦袋竟然嚇的昏死過去,戲志才忙命衙役拿水將其潑醒,醫曹椽吏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啊呀呀,兩世為人,真是後怕,沒想到天天與我同床共枕之人竟是此等蛇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