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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原來你還沒有離開啊?」周函使勁晃了晃有些昏脹的大腦,先自四下掃了掃觀察一番身處的環境,然hòu 才輕咳一聲轉向上官瑜兒,開口道。
上官瑜兒被周函這種對她的直接無視,弄得有些小鬱悶。要知道,在周函埋頭計算股價曲線圖的三四個小時裡,她百無聊賴地將會客室四面宣白牆壁上懸掛的字畫,從頭到尾瀏覽了個遍。這段時間對於這位上官大小姐而言,說成是煎熬卻也不為過。
只因這些字畫,無論是正西居中而掛的那副長足一米八《清明上河圖》,亦或是以紫檀木框固定在正南的那捲王羲之《十七帖》,乃至橫垣在正東門檐上半米高掛的那副唐伯虎生平最得yì 之作《溪山漁隱圖》,其中竟沒有一樣是原創的真跡,而所有的這些俱皆是高仿贗品。
若論品鑑高仿字畫,上官瑜兒自打六歲起,在她那酷愛古玩的爺爺薰陶下,開始對這些書帖畫本產生濃厚的興趣。到了十歲時候便已練就了一雙獨到的慧眼,能夠一眼辨出這些書帖畫本的真偽,甚至可以憑藉書帖畫本的墨跡和紙張,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這些高仿品出產的年代。
可以這麼說,現在的上官瑜兒上官大小姐,所接觸的高仿贗品書畫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其中甚至包括一些連部分被國人稱作鑑賞大師的人物,也束手無策的頂級高仿。所以,面對這座西式洋樓會客室內的幾幅做工明顯粗糙、摹臨瑕疵突出的書帖畫圖,她實在提不起多麼濃厚的欣賞興致,只是勉強逼迫自己去努力找尋其中的缺陷。
此時此刻,在這間房內懸掛的三樣書畫,《清明上河圖》最明顯的缺憾便是那座虹橋,其橋身明顯比原著偏窄;王羲之的《十七帖》中字體的撇捺點橫描摹的還算傳神,可惜畫紙卻分明是近現代景德鎮造的宣紙;而唐寅的那副《溪山漁隱圖》的印鑑與真跡大有出入。當然,這三樣原著孤本,在書畫界中,也算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絕世珍稀,至少,上官瑜兒就從來沒有見過。
整整三個多小時近四個小時的時間,上官瑜兒就那麼無聊地徘徊在三幅低劣的書畫仿品前,幾次壓下焦灼煩躁難耐的心情,忍住拉周函向葛雲飛辭行的衝動,目的僅僅不過是為了給周函的股線圖計算提供一個安靜的環境。
「原來你還沒有離開?」然而令上官瑜兒沒想到的是,當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將處在瘋魔工作狀態下的周函喚醒,讓這個陷入深度微積分公式中的二愣子歇上一歇,哪知道這個沒心沒肺的二愣子醒來後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問自己。
從小到大,上官瑜兒還是第一次嘗到被人忽視的感覺。儘管可能周函在說這句話時完全是出於無心之失,但上官瑜兒的心中還是感覺有些委屈。
不過,上官瑜兒畢竟不是孿生姐姐上官欣兒那般,喜歡將自己心中的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也不像表妹吉悅那般,遇到委屈就習慣撅起小嘴,大眼朦朧,淚光盈盈,惹人憐愛。她是江城大學的中醫系研究生,家住京城的名門千金,自小受到良好的家教,長大更成為高雅淑女的典範。她十九歲大學畢業,二十二歲馬上就要研究生畢業,學過上流社會的交際規範,修過心理學,得過各種琴類比賽的獎盃,被江大公認的才女
「我們一起來,當然要一起走。」所以,這個時候,當聽完周函那句小小傷人自尊的問話,上官瑜兒並沒有淚眼婆娑地大罵周函這個二愣子痴愚呆傻不通人情,只是平靜地看了周函一眼,說道。她說的是那麼地理所當然,就像是這句話早已在她芳心深處醞釀了很久很久。
因為一起來,所以一起走。
因為,所以。這兩個原本構不成因果關xì 的事項,此時,從上官瑜兒的口中娓娓道出,卻組成了天xià 間最富因果的因果事件。
周函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一下,腦中驀地閃過幾句詩,那是前幾天在江大圖書館裡,一卷記載著倉央嘉措詩詞的泛黃古冊中所見。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裡,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裡,或者,讓我住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