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各有心事
到了慶王府趙銘的書房裡,趙銘在看摺子,瀋水煙便先悄悄叫來德平叮囑了一番,然後自己還是到木榻旁的圓桌上整理東西。
趙銘看著那個在燈下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脫口而出道:「你倒差使起我的人來了。」說完了趙銘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跟她開玩笑!
「公子連個丫鬟都不許我帶來,自然只能差遣公子的人。」瀋水菸頭都不抬一下,自然是沒有看見趙銘此刻臉上的不自然。
「公子能否待會兒再看?天色也不早了……」過了會兒,瀋水煙直起腰來對趙銘道。
趙銘看看天,放下摺子,走到榻旁,笑道:「要脫衣服嗎?」那語氣就好像瀋水煙真的是個男子一般地自然。
瀋水煙的臉一燙,心裡有點不自然,嘴上故作大聲地喊道:「當然要了,不然怎麼藥浴!」
「藥浴?」
「我差遣您的人就是去熬藥和燒水去了,公子用濃濃的藥湯沐浴,跟拔火罐結合起來,可以更好地排毒。這會子已經準備好了,您請到裡屋沐浴。」瀋水煙指指屏風裡邊。
趙銘這時才聞到藥味,本想問瀋水煙為何不進去伺候,卻在看到那人紅紅的耳朵以後收回了話。
還是會害羞的嘛。
趙銘心情大好,大步走到屏風後面享受那個「藥浴」去了,留下瀋水煙一個人在外間。
瀋水煙東西都準備好了,閒得無聊,便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走到趙銘那張大大的桌案旁的時候,突然瞟到一個眼熟的東西——
那不是自己的字嗎?
瀋水煙湊過去一看,原來是那天自己寫的那張方子,被壓在一塊鎮紙下面。
她眉頭一皺,差點罵出口,這個人竟然沒有吃藥!這方子竟然在這裡!
瀋水煙把方子狠狠往桌上一放,氣嘟嘟地坐到木榻上去。
趙銘在裡邊聽見動靜,揚聲道:「葉大夫,我的東西都很貴,你要小心著些。」
「我沒有動你的東西,我動的是我自己的東西,不要你管!」瀋水煙氣呼呼地回答。
不一會兒,趙銘從裡邊出來,只穿著寬鬆的裡衣,露出胸前的肌肉。
瀋水煙瞥了一眼,冷冷地道:「躺下吧。」
趙銘一愣,看著瀋水煙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她了,只好聽話地躺下。
瀋水煙跟上次一樣,下過針以後拔了火罐,又拔出了許多又黑又粘稠的血。
她一言不發地處理了所有的東西,提起藥箱便往外走,走到桌案邊時,她從鎮紙底下抽出那張藥方,道:「公子既不配合,那這藥方我便拿回去了。公子若覺得我醫術不精,治不好這病,就不要這般浪費彼此的時間。」
趙銘這才明白,原來這小女人擺了一晚上的臭臉是因為那藥方!
「德平,去把藥端來。」趙銘倒沒解釋,只是對外面候著的德平大聲道。
這次輪到瀋水煙愣了,藥?
瀋水煙看看手裡的藥方,又看看趙銘,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總要留著一手吧,萬一你這藥方會害死我,總有個證據,所以我手抄了一份去抓的藥,不知葉大夫覺得有什麼問題?」趙銘看著瀋水煙那張皺成一團的臉,強忍住笑意道。
瀋水煙覺得自己手不是手,腳不是腳,連忙把藥方放回桌案上,又小心翼翼地拿那鎮紙壓好,對著趙銘扯了個笑臉,逃也似的出了門。
趙銘看著她又一次從這裡衝出去,心情無限好,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隔壁院子裡坐在石凳上的四人聽到趙銘的笑聲,卻是心思各異。
沈責皺著眉,像在擔心著什麼。
蕭琛捏緊了拳頭,臉上卻面無表情。
趙鈺則看看蕭琛,看看沈責,再看看傳來笑聲的院子,眉毛也攪在了一起。
而武家二公子武玉騫也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沈責站起身來道:「過去吧,三哥應該在等我們。」
剩下三人也都站起來,往趙銘的書房走去。
四人在書房裡落了座,趙銘道:「何事如此著急,竟四個人都來了。」
沈責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