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給過陳縣尉面子之後,如何對待王真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著王祜的一邊提點,王真靈卻也是禮貌周到的和鄉亭之中的各人打了照面。
從鄉嗇夫以下,到那些亭卒們都對王真靈還算客氣。
不看僧面看佛面,王真靈怎麼說也都是王氏的子弟!
王氏數百年在丹陵傳家,族中一兩千口人,影響力遍布丹陵內外,就算是縣令也要尊敬幾分,不要說這鄉亭里的人了。
只是王真靈卻發現,這位鄉嗇夫對他好像不怎麼待見,客氣之中隱藏著幾分冷淡。
王祜在王真靈耳邊說道:「七郎,這位鄉嗇夫是盧家之人,以前的游徼是他的人……」
王真靈頓時恍然大悟,知道這鄉嗇夫為何如此態度了。
這盧家也是宛陵大族,說起來聲勢不在王氏之下。
像是這種大家族在丹陵有著五六家,算起來互相聯姻,盤根錯節。
就比如王真靈和這位鄉嗇夫怎麼也能攀上一點遠親的……
可惜,這些家族也並非是一團和氣,原因很簡單。
整個宛陵就這麼大,蛋糕就這麼多,你吃的多了,我就吃的少了,總是有所摩擦。
而現在,王真靈等於是把這位盧家鄉嗇夫碗裡的肉給搶去了。
無怪乎人家臉色不好看!
只是,王真靈在意麼?
根本就不在意!
他又不是來真正當官,或者說王真靈的目光只是在於為官為吏的超凡力量之上。
護送王真靈的馬車返回,那嗇夫三老又和王真靈不咸不淡的客氣幾句,便自散去辦公。
只有屬於游徼上下的亭卒,跟著王真靈,來到亭部之中,游徼辦公的院子之中,奉上各種文檔冊子。
將上一任游徼的各種工作,還有力量交接給王真靈。
這一切大都是一個叫做祝河的文吏負責,此人倒也能幹,一切都是井井有條。
將各項工作都跟王真靈一一交待清楚,辦完的,沒有辦完的。
最後方才道:「王君,游徼負責一鄉治安。手下除了亭部之中的十個亭卒之外,關鍵時候還能命令各里百姓青壯幫忙……」
王真靈微微點頭,當日他幫著真雲子逃亡的時候,就曾經被一群青壯百姓伏擊。
也虧得真雲子手段高強,很辣,將那些百姓殺光。
要是換了其他人,說不得就要被那些青壯一擁而上給捆了。
所以,這些青壯百姓,也是一股很強的維持治安的力量。
「對了,上次聽說成天道的妖人傷了幾名青壯百姓,後來如何了?」王真靈問道。
「此事正要等游徼上任來處理,那成天道的妖人實在可恨,殺傷了我七八名百姓。
這些百姓都是聽從官府的調遣,圍殺那妖人才至此,按理說官府應該撫恤的。
只是前任游徼大人不幸遇害,這事情就拖了下來……」
「這種事情怎麼能拖,」王真靈道:「此事於情於理,官府都要儘快撫恤,從重撫恤,如此那些百姓才會不懼怕危險,樂於為官府效力。」
作為當初的王真靈來說,當然是討厭這種力量。
但是對於現在的王真靈來說,自然是手中掌握的力量越強越好。
誰也想不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轉的這麼快!
當初王真靈是被追殺的,而現在卻是已經成為了主掌這種力量的人!
這祝河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他是前任游徼的親信,也是鄉嗇夫的人,自然對於王真靈這個新上任的游徼敵視。
開始的時候這般配合,不過就是準備等著現在挖坑把王真靈給埋了。
現在看著王真靈起高調,他就恭恭敬敬地答道:「游徼說的是,只是撫恤之事還要縣廷才能做主,我們鄉亭卻是做不得住的。」
這種事情,按照正常程序,應該是王真靈這個游徼報給鄉嗇夫,再由鄉嗇夫報請縣廷。
這樣,王真靈就要通過鄉嗇夫,而鄉嗇夫就可以拿捏王真靈一下,給新上任的這位游徼來記殺威棒,讓他有苦說不出。
當然了,如果以後王真靈服軟了,事情還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