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看遠方
「孟子曰:孔夫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如果諸位登臨天山,就會發現,天下盡在我輩彀中矣。」
「那是自然,古往今來但凡是有雄心壯志之輩,無不是胸懷廣闊,目光遠大之人。
「登高遠望,直抒胸懷,自覺天地悠悠,白雲蒼狗,世間人都成螻蟻……」
鐵心源和這四個混蛋瞎扯了半天,結果他發現,什麼都沒有得到。
雖說這四個人將話語說的慷慨激昂,如果去掉那些修飾用的廢話,這些話就全部都是廢話……
和聰明人談話,就是這個樣子,在對方沒有明確說出自己的本意之前,就一直這樣試探來試探去的,如同蠢貨。
鐵心源很想邀請這四個傢伙去哈密看看,從根本上了解一下西域,話頭已經起了兩三次了,人家就是不接話,說一些瘋話,轉瞬間就把話題扯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蘇軾是一個什麼事情都敢答應,卻什麼事情都不去做的天真浪漫派。
至於其餘三個……全部在等著東華門唱名呢。
鐵心源暗暗嘆一口氣,約定了下一次聚會的時間就拱手告辭。
原本還想通過自己的講述,讓這些大宋未來的精英們知曉大宋如今的處境是何等的危險。
這些人卻以為自己想要招攬他們,既然不是一條道上跑的車,多說無益。
就像自己以前碰壁無數一樣,不用多難過。
宋人的慷慨激昂永遠只表現在嘴巴上,他們在很多時候瘋狂的如同漢唐重臨,只有深入西域的鐵心源和孟元直才知道宋人對西域人來說,只是一個最好的搶劫對象。
紅日已經漸漸西垂,鐵心源為自己在這裡消耗掉了半天時間感到非常後悔。
出了酒樓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看蘇軾他們一眼,就揚長而去。
鐵心源走了,酒樓里的幾個人卻變得沉默下來,蘇軾艱難的翻了一下身體,喝了一口酒道:「這傢伙好像有些看不起我們,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鄙視!」
張楶點頭道:「他之前說的話還是言之有物的,後來就變成了一般的寒暄。」
范純仁點頭道:「確實如此,問題是,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們?」
蘇軾幽幽的道:「他真的可以這樣看我們,就憑他做出來的事情,我們是比不上他的。」
文同怒道:「且不說子瞻十歲成名,即便是質夫他們也是人中豪傑……」
蘇軾笑道:「人家成名可比我早,名聲也比我大,尤其擅長百工,乳山的光明殿就出自他之手,我甚至還聽說就連琉璃這樣的寶物也是出自他之手。」
范純仁皺眉道:「鐵青蛙?」
蘇軾嘿嘿笑道:「我答應幫他保守秘密的,我可沒說他是誰,是你們自己猜出來的。」
王楶的臉皮跳動兩下,放下手裡的酒杯嘆息一聲道:「十五歲獲封子爵,我輩不如。」
文同吃驚的道:「如此說來,他說自己在西域建國難道是確有其事?」
蘇軾點頭道:「恐怕是真的,前日我去永叔公府上拜會,永叔公憂心忡忡,還以為他依舊在為那件污爛事煩惱,問了之後才知道大謬。
那件污爛事,永叔公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他如今擔憂的卻是更加深遠的東西。」
「什麼東西?」其餘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北海結冰了!」
文同笑道:「永叔公未免有些……」
「你是說永叔公是在杞人憂天嗎?」
蘇軾努力的不讓自己的肚皮碰到桌子,提著氣問道。
王楶和范純仁也不明白歐陽修為什麼會對北海結冰這種事情感到煩惱,本來想問,又怕蘇軾把自己當傻瓜,既然有文同問出來最好。
蘇軾並沒有直接解釋歐陽永叔為何會對北海結冰產生了憂慮之情,小聲道:「年初的時候永叔公受命去契丹參加遼皇在遼國西京舉行的春捺缽。
結果,在契丹的時候,他遇見了鐵青蛙,聽鐵青蛙說他碰見了一個蒙兀人,那個蒙兀人想要給討好遼
第一一五章看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