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開放與限制
趙禎不喜歡東京城有雜色人等,所以,沒有同意一個叫做阿羅約的西方僧人建議,在東京修建教堂,他甚至認為唐太宗李世民同意大秦景教在中國傳教是完全錯誤的。
當鐵喜在皇帝給的考題中同意這個無害的教派在中國傳播,被趙禎完全給否定了。
鐵心源從皇帝的批閱中能感受到他的怒火,看樣子,鐵喜倒霉了。
鐵喜之所以會選擇這樣回答問題,其實都是鐵心源的錯,很久以前鐵心源就告訴兒子,當一個皇朝沒有辦法阻止一個教派在中國流行的時候,那就大度的接納他,只是一定要把他們的交易翻譯成華夏文字,並且用華夏語言來傳播。
這樣做有一個好處就是任何離開了故土來到中國的教派,在沒有本土文化的滋潤下,一旦沒有了本國文字來支持,很快就會被漢家文化所侵蝕。
只要信教的人多了,就會有很多大德高僧用自己的理解來重新闡述教義,最終,這個教義會被大德高僧嚴謹的漢學基礎給完全毀掉,最後變成一個奇怪的信仰。
中國人是固執的甚至是迂腐的,他們一般不是很喜歡接受外來事物,即便要接受,也必須經過改良。
趙禎最喜歡幹的事情其實就是閉關鎖國,如果真的可以無視大宋海量的外貿利益閉關鎖國的話,鐵心源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
他覺得中國什麼都有……
鐵心源給兒子回信,告訴他,一個閉關鎖國的國家基本上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皇帝最重要的品質就是有海納百川的胸懷,要有強烈的自信,相信自己的判斷,哪怕錯了,也要堅持,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沒有對錯之分,哪怕是南轅北轍也要堅持,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堅持的路上會有不一樣的風景和機會。
這樣的告誡不適合小國家,小國家抵抗外力的能力太弱,錯不起,一旦錯了就有傾覆之憂。
對於一個由大宋和哈密國結成的強大的聯合體國家,在鐵心源超越這個時代所有人的眼光看來,不存在這樣的危險。
在保證百姓可以安居樂業的條件下,怎麼玩都有道理,即便是錯誤的,最後也能引領一波風潮,讓周邊所有的國家跟著一起犯錯。
所有人的錯誤就不算錯誤了,相反,那是絕對的正確。
趙禎不過是大宋的皇帝,而鐵喜註定將是大宋與哈密國兩國的皇帝,他站立的高度是趙禎所不能企及的。
洋洋灑灑的寫了七八千字,再抬頭已經是下午時分。
尉遲文站在門口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見鐵心源抬起頭,就抱著一摞子文書走了進來,放在桌案上給大王添了一些熱茶。
秘書丞就是他現在的職事,是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受秘書監王成書管轄。
別人的官職都是越做越大唯有尉遲文的官職是越來越小,以前掌握宮禁與詔獄堪稱是哈密國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現在則籍籍無名。
隨著年歲越來越大,哈密著名的紈絝名單中也沒有了他的名字,新來哈密的商賈與新近官員,對尉遲文這個名字非常的陌生。
只有很少的幾個人清楚,這個類似隱姓埋名的少年,這些年處理的都是哈密國最艱難,最難以執行的政務。
寫了很多字,鐵心源感到疲憊不堪,仰面朝天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
尉遲文取過大王剛剛寫好的信件,一一攤開,免得墨跡未乾污染了信件。
在這個過程中,他已經通讀了一遍大王寫給世子的信件。
「說起外來的和尚,咱們哈密也有很多天竺來的托缽僧,他們行腳天下希望受到君王的賞識。
其中有布魯巴克虎穴寺來的兩位尊者,希望能夠覲見大王,並且有不菲的禮物獻上。」
鐵心源眼睛都沒睜開,懶懶的問道:「有什麼目的?」
尉遲文措辭一番之後道:「他們希望大王能夠看在天下眾生的份上,調停布魯巴克與索南達傑活佛,阿丹王之間的怨隙。」
鐵心源輕笑一聲道:「已經晚了,撒迦活佛,哦也就是索南達傑活佛,已經拿了我們支援的大量武器,看樣子不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