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尉遲灼灼
「這是征北大將軍印?你是征北大將軍?」許東升驚訝地喊了出來。
然後快速的從鐵心源手裡搶過那枚精美的銅印,對著銅印呵了一口氣,然後就把銅印蓋在自己的胳膊上。
銅印上面還有印泥,所以徐東升的胳膊上就立刻多了一個方形的紅色圖案。
「還真是征北大將軍印,三百枚銀幣讓給我怎麼樣?」
鐵心源奪過銅印,包好之後放進懷裡,又把自己的金城縣男的大印丟給許東升道:「三百貫,便宜你了。」
許東升笑道:「你不打算回大宋了?私相授受可是砍頭的罪過。」
「別說的那麼噁心,你覺得我還回得去嗎?」
許東升把鐵心源的吃飯傢伙丟還給他笑道:「西出玉門關,兩眼淚不干,向前看戈壁灘,向後看鬼門關。
多少出塞的人都指望能夠活著回到人間界,只可惜無數人都成了沙漠中的枯骨。
我每一次出關,都當自己已經死掉了,等我重新回到玉門關,會覺得自己再一次賺到了,就會更加的惜命。」
「那就借我點錢。」
「不借!」
「為何?」
「戈壁灘上不借錢……」
許東升說的非常堅決,事實上鐵心源最後還是得到了一百枚銀幣。
大宋的錢按理說應該是通行天下的,可是在這一代,任何錢都不如銀幣好使。
鐵心源打錯了算盤,從東京出發的時候,為了減輕自己的行囊,特意背了一小口袋琉璃珠子,母親還給衣服裡面縫了好多金葉子,可是這些東西,在河西走廊根本就花不出去。
這裡還處在以物易物的環境裡,珍寶根本就比不上牛羊,或者銀幣。
在一個赤貧的地方,食物才是最大的硬通貨。
沙州,
名副其實,出了城關,左面就是無邊無際的塔克拉瑪干沙漠,而右面,就是卵事密布的戈壁灘。
唯有戈壁灘和沙漠的交界處,才是能夠供駝隊穿行的道路,既沒有流沙,也見到亂石,駱駝的腳掌撐開,走在薄薄的沙子上,無聲無息。
穆辛決定在沙州逗留十天,按照徐東升的說法,就是要大家在這裡儘量的多吃,多喝,攢足了肥膘之後好去沙漠裡消耗。
鐵心源喜歡沙州,因為在這裡,他的琉璃珠子很是值錢,不論是頭髮結成氈片子的吐蕃人,還是胖嘟嘟的波斯商賈,還是精瘦的大漠種族,他們都對這種對著太陽能夠發出七彩光芒的寶貝趨之若鶩。
鐵心源不過是拿出三顆而已,離開就被沙州最頂級的客棧老闆奉為貴人。
戴著金冠,身披狐球,大冬天手裡還搖著一柄摺扇的鐵心源顯得既富貴,又風度翩翩。
如果在東京這麼幹,即便是最底層的娼妓都會笑話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棒槌。
但是在沙州,這就是富貴和有實力的最高表現。
許東升裝扮的比鐵心源還要誇張,渾身上下披掛著的瑪瑙寶石,絕對不下五斤。
在溫暖的大廳里,依靠在塞滿了羊毛的巨大胡枕上,懶洋洋的看著妖嬈的胡姬隨著激烈的鼓點扭動腰胯,慢慢的品嘗著冰涼的葡萄釀,鐵心源只想把自己埋在這裡算了。
能一把拽掉舞女胸圍子的人,就不是一般人,尤其是扯掉胸圍子之後,還能給人家舞女戴上一個新式褻衣的傢伙就更加的難得了。
許東升就是這麼幹的。
肥羊已經出現了,鐵心源覺得那些可憐的于闐王舊部應該見財起意了吧。
只要頭髮不是黑色的舞姬,鐵心源是完全不要的。
因此,當一個黑頭髮帶著幕離的嬌小少女生澀的舞動著腰肢靠過來的時候,鐵心源就一把撈住人家的腰肢,將人家的腦袋按在羊毛枕頭裡,用自己金城縣男的印章在人家胸口蓋上大印,這樣的遊戲他已經玩了三天了,已經給十幾個黑頭髮的少女胸口蓋過章子了。
黑髮女子哭哭啼啼的走了,鐵心源的心頭也是失落一片。
穆辛依舊一身白衣白袍,扶著蔾杖施施然的走進了沙州城守的府邸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