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大人,咱們的人劉大人都認識,現在下官手裡也沒新人手,這時候派人去盯著劉大人」
潘軍表情有些為難。
「就算找來新人手,也瞞不過他,本官也沒想瞞,去做吧。」
「是。」
潘軍離開之後,尉遲江晚抬頭看向天空,喃喃自語道:「這次,本官和王志忠怕是徹底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孔德邈是王志忠的孫女婿,雖然兩個人表面上互相不太待見,但誰都知道這是表現給其他人看的,如果沒什麼意外,王志忠孫女生下來的兒子便是下一任孔府的領頭人,聖人後裔的代表。
孔德邈若在自己和劉志手中出了事,能想到東京的王志忠是什麼表情。
這是動了王志忠的根啊。
孔德邈坐在書房之中,沒有入睡。
他今年剛剛二十二,正是心高氣傲的年紀,此時,孔德邈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很憤怒。
他沒想到,尉遲江晚竟敢將注意打到他頭上,打到孔府頭上。
他之所以不見尉遲江晚,就是想看看,尉遲江晚有沒有膽子動自己。
他看來,尉遲江晚來這裡,就是完全不將自己,不將聖人看在眼裡,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給尉遲江晚好臉色?
很快,他就發現,事情沒像他預料的那般走。
本來以為靠著自己在中原王朝的地位,那尉遲江晚吃了閉門羹就老老實實的滾了,沒想到這數日來,無數地方官員的信送到他手裡。
這些人過去看到他都客客氣氣,可現在的書信里,字裡行間卻全是威脅。
這擺明了告訴他,他只是民,而他們是官,讓他識相一點。
這讓孔德邈更憤怒了。
歷朝歷代,哪個官員,皇室不是將孔府供在天上?
他們怎麼敢威脅他的?
威脅聖人的子孫?
孔德邈將桌子上的書信一張張地給疊在一起,怒聲喊道:「來人。」
一名書童走了進來。
「把這些書信全部燒了。」
書童聽到之後,趕忙走上前去,將桌上的書信全部抱起來:」是,老爺。」
書童剛剛走出房間,迎面卻走過來一名年輕女子。
她看著書童手中地書信,停下腳步問道:「這是什麼?」
「夫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老爺讓我拿去燒了。」
迎面走來的女子就是王志忠的小女兒王瑤。
王瑤從書童的手中抽出一封書信,掃了一邊後,而後對著這書童說道:「你走吧,我去和老爺說說,這東西不能燒。」
「是,夫人。」
王瑤抱著書信進入了書房之中。
坐在書房的孔德邈,看到王瑤拿著那些書信又進來了。
臉色當即就變了。
「我剛不是讓把這些信燒了嗎,為何要帶回來,難道連你也看不起我嗎?」
王瑤看著惱火到失態的夫君,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她將這些書信重新放在了書案之上。
「夫君,尉遲大人的拜帖你給燒了,官員們的信件你也燒了,是不是陛下的聖旨,你也打算燒了?」
王瑤話音剛落,孔德邈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燒陛下的聖旨了?」
王瑤輕聲說道:「可夫君現在做的事情,和燒了陛下聖旨有什麼區別呢,尉遲大人是陛下身邊的人,他專門來到曲阜,求見與夫君,難道夫君就沒有想過,尉遲大人代表的就是聖上嗎,拜帖燒了也就燒了,可這些官員的書信就是給夫君的書信,現在派人去接尉遲大人來府,這件事不就可以略過去了嗎?」
「尉遲大人住在曲阜,消息四傳,不出數日,便會到東京,到時候,夫君覺得朝堂上的官員們是覺得尉遲大人不尊聖人,還是會認為夫君,不,是孔府有失風度呢?」
王瑤在王志忠的身邊長大,對朝廷的事情算是了解,再加上王志忠的教導,更是對人心有一份自己的理解。
孔德邈聽著王瑤的話,心裡的怒火沒有絲毫減少。
「尉遲江晚是做什麼來的,你不知道嗎?你既然不知道,又憑什麼和我說這些話?」
「那請夫君告訴我,尉遲江晚是來做什麼的。」
「尉遲江晚逼迫宗室,讓他們交出私產,幾十萬畝的良田,數百商鋪銀兩,全部交給朝廷了,現在,他剛從泰王安王那裡離開就到了曲阜,他想幹什麼,他還能幹什麼?不就是將注意打到我們孔府頭上了嗎?」
「怎麼,難道我也要學那些宗室,老老實實將我們孔府這麼多年的積累全部雙手奉上?真以為我是泥做的,他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王瑤聽完孔德邈的話後,沉默了片刻。
孔德邈以為王瑤被自己說服了,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夫君是怎麼知道泰王和安王的事情的?」
孔德邈聽到王瑤的話後,剛想說出人名,可話到了嘴邊,他停住了,猛地看向王瑤:「你什麼意思?」
「夫君平日醉心書畫,學問,我的印象里,夫君對政事可從沒什麼興趣,但這些時日,你卻總在抨擊朝廷的新稅制,開始我就有些好奇,而後尉遲大人來到了曲阜,給你拜帖,你便燒了帖子這其中無人挑撥,我是不信的。」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二叔是在挑撥我和朝廷的關係。」
「不是挑撥,而是想讓夫君你死」
「不可能的,我二叔從小看著我長大,又是我父親的親胞弟,怎麼會…」
「正因為是親胞弟,所以夫君你出事了,他繼承孔府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王瑤的話落下,孔德邈的臉色變了又變,仔細思考起這段時間的事情。
難道真的是陰謀?
孔德邈的表情陰晴不定。
「夫人,我們這時候是不是應該給祖父大人寫封信」
孔德邈這時候想起王志忠了。
「父親乃是朝廷重臣,又身處風口浪尖,若是現在與父親聯繫,只怕會引起不少麻煩,夫君也不用慌張,這件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我們先去看看尉遲大人的說法,在言其他。」
「可,可尉遲江晚若真的讓孔家把所有的土地都交出去,那,那我們孔府上千人如何生活啊。」
「難道他們沒了孔府就不能活了了嗎?若真是如此,孔府養著他們的意義又在哪裡?」
「朝廷的新稅制,就是為了針對
第397章 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