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是陳大雷組織的。關山月第一次參加廠里召開的分析會,沒想到這分析會就是和稀泥,陳大雷什麼也不做主,你們車間怎麼說就怎麼寫。
會後陳大雷說道:「這開會就是形式,只要有原因、有措施、有考核就行。考核呢有制度可依,所以咱們只負責報到廠里,廠長說減輕就減輕,說加重就加重。」關山月問道:「陳科長,那我們以後還推不推熱換?」陳大雷說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過兄弟呀,老哥說句話不知對不對,以後幹活別太急,這工作沒有好壞之分,少出事兒少挨訓就是好人呀。」
關山月知道,這是大部分人的看法,而且這次事故會有很多人看他們笑話的。不過這有什麼呢?「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如果有機會他還會主動推進技術進步的。
想到這兒,關山月忽然又充滿信心,遇到挫折就退縮那還能成就什麼事業?就是要與眾不同,就是要出類拔萃!
這時何東來到會議室,關山月知道他是來看笑話的。何東聽到了陳大雷的最後一句話,馬上說道:「你這想法不對,不能因為出事故就不干工作了,咱們若把煉鋼停了誰也不會發生事故不是?我看這中間罐熱換工作還得推呀,如果能連拉一個星期那多神奇?這是大事,不能半途而廢的。」
關山月自然知道他說的都是反話,不嫌事兒大得主,但是這正是自己的想法,於是哈哈一笑道:「謝謝!何大科長說的有理,正合我意。」說完,夾著本出去了。何東在後邊罵道:「你說這傢伙是不是不知進退,不知天高地厚?」
回到車間,現場已經清理乾淨,幸好沒有損壞設備,馬上就能組織生產。段立功正在主控室抽悶煙,見關山月回來問道:「開會沒什麼事吧?」關山月道:「沒有,陳大雷組織的。」段立功「哦」了一聲道:「那咱們的熱換還推不推?」
關山月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主任,我想等你下午開完會再看,如果領導們沒有表態,這事咱們還得繼續推。領導的話總是正反都有理,若是再出事故,領導肯定罵:沒那本事就別逞能;若是不推,等那天產量再較勁到時候又會挨訓:你們這是因噎廢食,熱換本身沒錯,錯的是你們沒做好工作!所以咱們是騎虎難下,因此還得推進,只不過要放慢節奏。現在有了成功的經驗,也有了失敗的教訓,我想以後會更容易的。」
段立功道:「看來是沒人給咱們做主了,就按你的思路走吧,只是要把工藝再完善完善,尤其是事故預案要做充分。」
一直等生產恢復了,關山月才想起已經過了
吃飯的時間。此時關山月感到渾身疲憊,準備回辦公室吃包方便麵,然後小睡一會兒。
一邊走著關山月想,看來自己的承受能力還得提高啊,這點事兒就有點兒招架不住,欠練。
回到辦公司,見桌上放著飯盒,打開一看,一隻雞腿、一份木須肉、一份米飯。關山月知道是李春梅的飯盒,心裡暖暖的。
剛吃完李春梅進來了,說道:「放哪兒吧,一會兒我洗。」關山月上去用油乎乎的嘴親了一下,李春梅嫌棄地「呸」了一聲,從兜里掏出餐巾紙幫他擦了擦嘴,然後主動地吻了上去。
李春梅摸著關山月的臉問道:「累嗎?」關山月笑道:「本來挺累的,吃了雞腿渾身都是力量。」李春梅道:「過去我爸回家就愛喊累,這幾年反倒沒事了。我問爸爸,怎麼官越大越輕鬆了?你猜我爸說啥?」
關山月把罪惡的手伸到李春梅的衣服里說道:「我這凡夫俗子哪知道這麼深奧的問題呀。」李春梅嘻嘻一笑道:「你別說,這真是個深奧的問題。我爸說,官越大抗摧殘指數越高!哈哈。」
關山月一琢磨還真是這個理兒,自嘲地笑笑道:「看來我得練成千層臉,誰訓我我就撕下一張來。」李春梅被摸得滿眼秋水,嬌滴滴地罵道:「你就是個厚臉皮,回頭我給你家王璐說你總騷擾我。」
關山月聽到「王璐」二字,立刻蔫了下來。李春梅恨得要命,擰著他的耳朵說道:「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怕成那樣?你想讓我跟你我還嫌棄您呢!你個沒良心的!」扭過身把關山月按到在床上蹂躪起來。
兩人清楚地感受到各自身上傳過來的溫度,感受著對方的凹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