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李總說道:「小關就在技術中心的辦公樓辦公吧,候主任給小關騰一間辦公室。」侯建華猶豫了一下說道:「呦,我們這兒的辦公室還真緊張,這樣吧,我把我的辦公室騰出來給關主任,我去樓下。」
李總面目表情地說道:「不用,把你們的小會議室騰出來給小關辦公,馬上去買辦公設備,買好的。」侯建華道:「好的,我馬上安排。」
李總走後,侯建華說道:「關主任,把各個部門的領導給你介紹一遍?」關山月微微一笑道:「以後慢慢認識吧,這麼多人我也記不住。」梁達笑著說道:「關主任,你以後在這邊辦公,要不先去我那兒認認門?」關山月說不清怎麼回事,看著侯建華心裡就不舒服,梁達的提議正和他意,便道:「好啊,我還沒去過你們的辦公樓呢。」
關山月隨著梁達就去了能源中心,能源中心的領導們也跟著回來了。梁達對綜合辦的主任孫政道說道:「孫科長,組織人把我對面的辦公室收拾出來。」孫政道說道:「很快,這屋裡沒東西。」
梁達親自給關山月沏上茶,說道:「我們樓上的辦公室比較富餘,對面的那間就給你辦公,沒事常來指導指導工作。」關山月道:「我這純粹是趕鴨子上架,自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來了。以後不懂得地方還請老哥多指導。」
梁達說道:「這兒的工作簡單,沒幾天就學會了。我剛來時也是滿腦門官司,現在誰還敢小瞧咱?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我這兒完全支持你的工作。」
梁達這是向關山月表態,我肯定會支持你的工作的。其實這才是智者的變現,因為個人相對於集體來講你是決定不了什麼的,只能服從。可是多數人從心裡上過不了這一關,好好的正職突然變副,上邊又多了個婆婆,誰願意呀?
作為關山月這樣年輕的人,無論你心智多麼成熟,梁達的表態還是讓他瞬間認可了,感激地說道:「那我就先謝謝老哥了。」
正說著話,關山月的電話響了一聲就斷了,拿出手機一看是銷售處的鄭處長。關山月撥回去問道:「老哥有事?」那邊鄭處長說道:「開完會了?恭喜!知道這個消息我為你高興了半天,有空請我喝酒。」關山月道:「你又不喝酒我請你幹嘛?」鄭處長道:「我可以破戒,這麼高興的事兒憑什麼不喝?」
鄭處長這人很有原則,關山月的鋼貿生意他是知道的,但是從來不說,讓關山月高看一眼。關山月開心地說道:「有機會叫上老杜咱們再喝。有我這神醫在,保你平平安安。」
掛了電話,梁達說道:「你在工作上的突出表現,以至於我都忘了你還是個
神醫,太厲害了,玩啥啥精!你還讓別人怎麼活?」
這馬屁拍的真舒服,還有什麼能比潛在的對手膜拜你感到愜意?關山月放下了所有的戒備,臉上笑開了花,美滋滋地說道:「神醫這詞也就是在自己的弟兄們面前吹吹,不可為外人道也,哈哈。」梁達說道:「神醫可是實實在在的,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這是大家公認的。」
正說著關山月的電話又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接通了:「您好,我是關山月。」那邊說道:「關主任,我是生產處的蘇偉,恭喜!恭喜!」關山月客氣地應道:「原來是蘇處長,謝謝、謝謝。」那邊說道:「我也沒別的事,就是給你道個喜,那我掛了。」
這可好,一會兒電話一會兒簡訊,關山月的電話停不下來了。梁達說道:「看你也夠忙的,咱倆也說不成話了,那邊的辦公室估計也收拾好了,去看看吧。」過去一看,和梁達的辦公室結構一模一樣,梁達喊道:「孫科長,安排人給關主任倒水。」回頭又說道:「你忙著,我就不打擾你了。」
關山月翻著簡訊就想笑,其中的一條是這麼寫的:「恭喜關主任!我是鄧小軍,湖北老鄉,以後常來常往啊。」關山月心道,我當工人是怎麼誰也不和我攀老鄉呢?心裡感慨,自己的圈子原本很小,這倒好認識不認識的都來祝賀。
在別人的眼裡自己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有無數的人想圍繞在周圍,但真心為自己高興的卻能幾個?然而他們卻不知自己正處在旋渦之中,假設那天被踢了下來,落魄時,還能有幾個人出言安慰?陪伴自己左右定是屈指可數,而背後看熱鬧的卻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