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姆斯發起了一場直截了當,近乎決絕的衝鋒,那氣勢仿佛在高呼萬歲。他的目的明確,就是要以牙還牙。這位年輕的將軍滿心期望能在敵人相對薄弱的青銅撞角下存活下來,同時憑藉己方更為致命的鋼彈給予敵人沉重一擊。一旦得手,如果運氣足夠好,他們便能嚴重損傷敵船,甚至有可能將其一舉徹底摧毀。
至少在計劃中,這看起來並非毫無勝算。考慮到當時的惡劣局勢,至少從書面設想來看,這並非是個糟糕的策略。然而,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看看當雙方真正短兵相接時,這一計劃究竟能發揮多大的成效。
接到萊姆斯的命令,眼瞅著敵軍逐漸逼近,所有的軍團士兵迅速朝著船舷涌去,在左舷和右舷整齊地排列成一排排緊密的隊伍。他們個個全副武裝,因為原本就預計著一登陸菲羅斯島西側便要投入激烈的戰鬥。因而,他們毫不費力地就進入了預設的陣地,緊緊鎖住各自的大盾,身後緊跟著弓弩手和速弓手以提供支援。
其中一艘船甚至將彈射器搬到了甲板上,打算將其當作臨時的野戰炮兵來使用,這或許是世上首次出現這樣的戰術運用。這些士兵或許並未指望通過這些攻擊精準地擊中單個士兵,他們更期望能用石頭摧毀大船的帆或者桅杆,從而讓敵船喪失行動能力。
然而,更有可能出現的結果是,他們所有的嘗試都可能落空,除了讓船隻稍微減輕了一些重量外,毫無任何實質性的成果,畢竟他們所攜帶的石頭數量有限。
要知道,在地基堅固的陸地上使用這些原始武器進行瞄準就已經困難重重。因而,無需多高的才智也能想到,在那不斷上下起伏,搖搖晃晃的木質甲板表面上操作這些武器,其效果會是何等的糟糕。即便是亞歷山大,若能在數百次射擊中僅有一次真正擊中目標,也會視作是上天的庇佑。
但發射這些投石機的行為,必然會對軍團士兵和希特家族的軍隊產生心理層面的影響。這是可以預見的,想像一下,看到雙拳大小,重達 10 到 20 公斤的實心石塊在空中嗖嗖飛過,伴隨著尖銳的劃破空氣的聲音,這無疑會極大地提升亞歷山大一方士兵的士氣。而對於帕克勳爵一方來說,情況則截然相反,僅僅是任何一顆導彈有可能落在他們身上的威脅,不論這種可能性多麼微乎其微,都會給士兵們的內心帶來極大的困擾和恐懼。
因此,該船的指揮官堅決支持使用這些新型武器。
而提及指揮官們,在接到雷姆斯的命令後,他們同樣被激勵著迅速採取行動。其中許多人由於極度的恐懼和恐慌,甚至開始朝著士兵們聲嘶力竭地咆哮,發出嚴厲的命令,他們的喉嚨幾乎都要喊得嘶啞,只為了讓士兵們能夠迅速擺出正確的戰鬥隊形。
當萊姆斯的士兵們緊張地開始為迎接這場可能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戰鬥做準備時,帕克勳爵的艦隊指揮部的反應則顯得更為慎重且紀律嚴明。他們自然也被亞歷山大的藍帆突然出現在此的景象所震驚,但這種驚訝僅僅持續了最初那一小段信使在各個指揮部之間來回傳遞消息的時間,因為他們迅速試圖準確地評估當前的局勢。
一旦完成局勢評估,五艘船很快便平靜下來,然後有條不紊地開始採取作戰機動。它們彼此平行編隊,準備與敵人正面交鋒,意圖憑藉自身更大的尺寸和更重的質量,以先發制人的優勢劈開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阻礙。
而與萊姆斯的略顯慌亂相反,這種訓練有素的反應的原因被現任艦隊指揮官——一位名叫雷吉諾·凱特的貴族簡潔地總結了出來。他轉過身,對著他的副手下達命令,眼中閃爍著兇狠而堅定的光芒。
他目光冷峻,聲音沉穩而有力地說道:「敵人來勢洶洶,但不過是一時的魯莽衝動。我們要以冷靜和紀律回應,展現出我們的實力和威嚴。讓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無誤,每一次決策都果斷明智。我們代表著榮耀和力量,不能被敵人的虛張聲勢所嚇倒。」他的話語在風中清晰地傳播開來,激勵著每一位船員。
在萊姆斯的船上,士兵們的心跳如鼓,緊張與興奮交織。海風拂過他們的面龐,帶來絲絲涼意,卻無法平息他們內心的躁動。一位年輕的士兵緊緊握住手中的盾牌,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逐漸靠近的敵船,口中喃喃自語:「願神保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