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
不同於往日,青州碼頭今日因為來自長安的商船而忙碌起來。
這次從長安逃到青州的百姓有七千餘人,這麼多人都需要安置在青州城中,在蕭銘跟著斐濟和羅權向青州城而去的時候,龐玉坤帶著青州官員負責起這些官員在青州的衣食住行。
此時通往青州城的水泥官道上,三輛馬車正在疾馳,馬蹄踏著水泥道路的清脆聲音讓斐濟和羅權同時探出腦袋看向地面。
「這想必就是青州的水泥路吧,馮侍郎曾經說過,果然名不虛傳。」斐濟說道。
羅權也點了點頭,「這青州似乎剛下過雨,這水泥路一點都不泥濘,簡直比長安城的石子路還要乾淨。」
斐濟聞言點了點頭,接著他看向入城的百姓,在百姓的身上都穿著乾淨整潔的衣服,百姓們的面容也都紅潤豐滿,顯然這裡的生活不錯。
入城之後,斐濟的眼睛更是閒不下來,他發現青州城中的商賈格外的多,而這種商賈的密集程度儼然已經超越了長安城。
而這些商賈馬車上拉著的東西更是千奇百怪,除了一些拉著馬車的大商賈,還有一些挑著擔子的游商在青州的民坊間穿梭。
一些號子從游商的口中傳出,被吸引來的城中百姓似乎也並不吝嗇手中的銅錢。
同時,在街道上還有一些穿著綠色長衫,配著腰刀的人,這些人不是士兵,因為在他們的胳膊上繡著一個「警」字,而不是「兵。」
這些穿著警字服裝的人來回在街道上游弋,一些蹲在角落的閒漢看見這些人都很畏懼,似乎他們是洪水猛獸一般。
除了這種穿著奇特服飾的之外,他還看見了四五種穿著奇特服裝的人,因為他和羅權乘坐一個馬車,他只能將這些疑問壓著,等待去問蕭銘。
馬車在城中繞了一段路,接著在街道前的一個府衙停下,眾人下了馬車。
「斐中書,羅將軍,請!」蕭銘對二人說道。
羅權和斐濟猶自被青州的景象震撼著,轉過頭,他看向了對面的青州商會,此時很多商人在商會進進出出,十分喧鬧。
「殿下,下官以前只能在報紙上了解青州,今日一觀,心中震撼不已。」斐濟嘆息一聲。
羅權同樣說道:「沒錯,這次到了青州怎麼感覺這不是大渝國了呢?」
「二位,這青州的奇特之處你們自會有深刻的了解,畢竟以後你們就要生活在這裡了,今日二位還是說說這長安之亂吧。」
說到這個,斐濟說道:「殿下,在臨行之前皇上將遺詔交給了珍妃娘娘,遺詔中皇上決意立殿下為太子,如今皇家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望殿下在安置大臣之後,擇日登基為皇。」
「遺詔!」蕭銘吃驚不小,珍妃在上馬車前的確提到了什麼遺詔,只是蕭銘說等他回去再說,珍妃便沒有再說,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在最後時刻,蕭文軒會把皇位給自己。
只是現在給他還有個什麼用,如今長安被趙王占據,必然下面十三皇子就會被立為皇帝,即便這時自己拿出遺詔恐怕也會被趙王等人說是假的。
不過對他來說這遺詔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在這個時代凡是講究師出有名,現在有了遺詔在身,他就是大渝國的皇子,他打誰都占了法理,當然別人願不願意挨揍就另說了。
羅權補充道:「殿下,皇上去之前也和老臣說過這遺詔之事,不會有錯的,望殿下能夠起王師征討趙王以平定趙王之亂。」
斐濟聞言眼睛轉了轉,他對羅權說道:「此次趙王入京並不簡單,不要忘了趙王軍隊中的蠻族騎兵,在下官看來,趙王一定向蠻族借了兵馬,認賊作父。」
蕭銘的心頓時一沉,如果加上蠻族,現在大渝國的形勢就越發複雜了,他說道:「本王雖然也想立刻起兵討伐趙王,但是如今大渝國內的形勢似乎並不明朗,若是其他藩王也有異心,本王該如何處之?」
這話讓羅權沉默了,他只顧一時口舌之快,倒是忘了現在蕭銘面對的形勢,他說道:「殿下,是老臣莽撞了。」
斐濟這時沉吟著說道:「殿下是不是在擔心魏王和雍王?」
「嗯,沒錯,魏王和雍王的封地都和本王的封地相連,如果此時本王起兵前往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