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陣大笑忽然在御房中響起,蕭銘剛剛得知青州銀行內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這的確有趣。
「正如皇上所說,這曲阜孔府很是識趣,今日這貨幣的發行倒是意外的順利。」龐玉坤輕輕捋折鬍鬚,面露笑容。
推行新貨幣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因為錢財涉及到百姓最根本的利益,一個處理不當就會引起百姓的不滿,讓朝廷和民間生了嫌隙。
但是儒家突然介入,而且拿出了一條條的大道理,很短時間內解決了這個問題,讓他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青州府乃是曾經的齊魯之地,此地的百姓比其他地方更尊儒,所以這也不奇怪,不過儒家送給朕這麼大的禮物,恐怕所求也不小。」蕭銘沉吟著說道。
龐玉坤了老謀深算,這件事他早已看透,於是說道:「當代儒家家主孔懷仁唯有一子,名為孔勝澤,這次青州銀行中的儒生便是他,今日孔懷仁讓他的兒子親自出馬,恐怕也是為了讓他有個好前程。」
蕭銘點了點頭,自從當了皇帝他看透了很多事情,有時候為了國家利益使用一些他不喜歡人的也是必須的,因為這些人可以為國家帶來改變,比如孔懷仁之流。
在科技上他有科技晶石,沒有人能夠在這方面掣肘他,但是在國家治理的精神層面他則需要儒家來輔助,畢竟相對於科技,一個國家的精神面貌同樣重要。
來自後世,他深深明白一個國家崛起於野蠻,而毀滅於聖母,從古至今無論是人類還是國家奉行的一直是叢林法則,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
「既然如此,看來朕要見見他們了,現在也該讓新儒學在大渝國推廣開來,否則愚昧會一直給國家的發展拖後腿。」
「那麼臣回去便通知二人覲見。」龐玉坤拱了躬身,告了辭便回去了。
望著龐玉坤離去的身影,蕭銘若有所思,科技和思想是建設的國家的兩塊基石,對他來說科技不過是豐富了國家的物產和武裝了軍隊,但是思想才是保證一個國家穩定的根本,否則再多的武器也不過給他人做嫁衣。
現在科技方面沒有問題,但是思想建設還很落後,這也是他非常注重和儒家合作的根本原因,因為千年來的傳承讓儒家在大渝國每個人的心中都根深蒂固,形象一點說,大渝國的儒家相當於另外一個晶石,不過這個晶石傳遞的不是科技而是不同的思想。
如今蠻族被驅趕到草原上,大渝國北方漸漸穩定下來,接下來就是一統全國,進入殖民時代。
他不想此時這個國家的人聖母病發作,再拿一些對外征伐不道德,要以仁德感化異族的說法來噁心他。
也不樂意見到地震,洪澇這類的事情被說成是他這個皇帝有失天德。
如此想著,不一會兒龐玉坤去而復返,兩個衣冠規整的人跟在他的身後。
「曲阜孔懷仁,孔勝澤參見陛下。」
進了御房,孔懷仁和孔勝澤同時躬身行禮。
蕭銘二人出現在御房門外的時候便一直在打量二人,孔懷仁的年紀大約在四十上下,面色有些發黑,臉圓而稍胖,長著一對細長的眼睛,而孔勝澤則二十歲上下,生的一副好皮囊,比他的父親俊美許多。
乍看一下,他甚至懷疑這個孔勝澤是隔壁老王的。
「二位儒者請起。」蕭銘露出溫和的笑容,顯得人畜無害,他需要試探一番,現在還不是嚇唬他們的時候。
「謝皇上。」孔懷仁父子這時才敢看向蕭銘。
在北伐勝利之後他們一直有些提心弔膽,直到葛宜人出現,整個孔府才安定下來,接著他們立刻前往青州,以免觸怒龍顏。
而且現在勝負已分,他認定蕭銘坐穩了這江山,至於楚王他則一點都不看好,因為在孔府人的眼中,蠻族要比楚王危險許多。
孔家傳承千年,看這世間時勢的本領還是有的。
彼此打量了一番,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孔懷仁首先開口道:「吾皇萬歲,孔某見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衍聖公多慮了,曲阜孔家乃是大渝國的千年世家,朕怎麼敢怪罪,倒是朕沒有登基之後便前往孔家拜見,有失禮節。」蕭銘不咸不淡地說,每代孔家集大成者方被稱為衍聖公,這一代的衍聖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