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松州城內的廝殺聲開始沉寂了下來。
羅權,魯飛和戚光義率領城外的剩餘的軍隊進入松州城,一路上映入他們眼睛的倒在地上的蠻族士兵屍體。
這些屍體上有的是彈孔,有的是被刺刀戳出來的刀口,鮮血染紅了松州城的街道,濃重的血腥味撲鼻。
羅權三人對這些蠻族士兵沒有任何憐憫,因為在入城之後除了蠻族士兵的屍體,他們還看見堆積城小山一般的頭顱。
這些頭顱來自松州城內的百姓和鎮守松州的將士,他們的眼睛睜開著正對魯飛三人,仿佛是在訴說自己遭遇的苦難。
走過這樣一個由頭顱堆積而城小丘,他們又看見另外一個,三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松州城五萬百姓和三萬將士恐怕無一倖免。」
戚光義的喉嚨有些哽咽,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這句話。
羅權神色堅毅,他已經不止一次經歷過蠻族屠城,對蠻族來說這是一種有效恐嚇對方的戰略,正是利用這種方法,他們不斷蠶食大渝國的城池。
只要投降便能免於屠殺,否則松州便是下場,此次博多是在做給大渝國所有人看。
魯飛握著韁繩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白,他說道;」我一定要親手砍下博多的頭顱懸掛於松州城門之上!「
接著他對身邊的親衛說道:」傳令下去,一概不准接受松州城內蠻族士兵的投降,格殺勿論!全軍有令,殺!「
羅權沒有阻止魯飛的命令,在如同地獄一般的松州城內,他沒有理由這樣做。
更重要的是士兵們在看見這個場面之後情緒似乎也出於失控狀態。
從入城開始,他身後的士兵安靜的如同黑夜一般,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他們的眼中漸漸被仇恨所覆蓋,握住武器的手開始白,呼吸也漸漸沉重。
「殺!」得到魯飛的命令,士兵們怒吼一聲出心中積累的怒火,他們端著火槍瘋了一般在城內四處搜尋敵人的蹤跡。
這一刻他們忘記了拿著的是火槍,亦或是只有刺刀刺入敵人的胸膛才能夠解除他們心中的仇恨。
剩餘的蠻族士兵來不及逃走便被淹沒在仇恨的大軍中。
天色越黑暗,城內開始亮起火把的亮光,蠻族士兵的身影在松州城內銷聲匿跡。
「將百姓和士兵們的屍體安葬了吧。」
在松州大營駐紮下,羅權下令修復城門的同時開始安葬屍體,戰後多瘟疫,身為一個老將,他清楚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戚光義領命去,營帳中只剩下魯飛和羅權。
看了眼面色沉重的魯飛,羅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就是戰爭,當年蠻族在幽州殺的人還少嗎?整個燕雲十六州三百萬人呀,說殺就殺,那時才是真的血流成河,浮屍遍野。」
魯飛沉默地點了點頭,今日之情景正是勾起了讓他不願回想的過去,那時他不過是十八歲,親眼目睹了那入人間地獄般的情景讓他三天三夜不曾睡覺。
從那時起他便立下誓言,此生定當為死去的大渝國百姓討回血債。
「羅權將軍說的極是,只是我現在擔心的卻是現在的巴蜀十三州,以博多的性子,六百萬蜀民危矣!」魯飛肅聲道。
「所以,我們不能在這松州城多留,明日一早本將便和戚光義領兵尋找博多的軍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便是我們用命和蠻族廝殺的時候了。」羅權目光堅定。
魯飛起身說道:「老將軍在松州城,明日我和戚光義出城即可!「
羅權笑了起來,「這火器部隊還是你指揮的得心應手,騎兵還是本將在行,你還是去解除益州之圍同狄英合兵一處,再來同本將匯合。「
魯飛思索了一下,深深點了點頭。
休整一日,魯飛將一萬征虜火槍手留在城內憑藉壕溝防止蠻族騎兵逃竄回草原。
二人正準備出,這時三天前被羅權派出尋找博多消息的獵騎兵返回了松州城。
到了羅權面前,獵奇兵高聲道:」將軍,我們已經找到蠻族六路騎兵所在,此次蠻族騎兵的統領博多已經抵達雅州,現在他正在等待其他五路騎兵和他匯合。」
「這麼說我們已經被他們現了。」羅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