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楚王府。
李褚元臉色鐵青將傳回來的戰報扔在地上。
」整整半個月了,死了六千人卻連一個吳縣都沒有打下來,這個蔣英真是個廢物,若是如此,攻下蘇州城還不知道是牛年馬月。」
說話的時候李褚元顯得十分暴躁。
他現在不能不急,為了購買燧發槍和彈藥,楚國這一年的時間花費了一千二百萬兩銀子,而且他還被迫要求將銀兩換成大渝國龍幣,不對等的比例交換讓又被盤剝了第二層。
以前還是楚王世子的時候他不懂,現在當上了楚王才明白這茶米油鹽貴。
雖說江南富甲天下,而楚國富甲江南,但是這麼多銀子也足夠讓他心疼的,不過只要能夠擊敗商人議會付出這點代價倒是無所謂。
但是現在戰事的情況顯然讓他不滿意。
司馬皓坐在李褚元下首,在曹家逃往蘇州之後,他便立刻聯合了楚國的豪族將李褚元送上王位,沒過幾天朝廷的聖旨也到了,此時李褚元無論是在朝廷還是楚國都名正言順。
輕輕捋著鬍鬚,司馬皓一副淡然的樣子,他說道:「殿下不必著急,戰爭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蔣英乃出身名將之家,比起其他將領還是很出色的,據我了解,議會軍十分狡猾,他們在吳縣挖了不少戰壕,修建了不少土牆,正是依靠壕溝和土牆他們才能夠阻止蔣英的進攻,以下官之見,必須找到攻克壕溝的法子。「
「哎,當今聖上北伐之師只是用了數日便攻克了平州,錦州也不過多幾日,何為輪到我們這仗卻打的如此艱難。「李開元深深嘆了口氣。
司馬皓輕輕搖了搖頭,「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因為皇上賣給我們的火器都是皇家軍隊淘汰不用的。」
「這本王清楚,只是即便如此,這淘汰的武器也比商人議會的先進,畢竟除了滑膛燧發槍之外我們還購買了線膛燧發槍,不對,問題不在於火槍,而在於火炮,我們使用的火炮是父王留下來的,而商人議會使用的火炮是法蘭西人賣給他們的。」李褚元恍然大悟。
司馬皓沉吟了一下,他說道:「似乎是這個道理,蔣英的戰報上說我們的火炮射程不如商人議會。」
李褚元聞言忽然站了起來,他說道:「以前父王購買的是青州最早的火炮,這些火炮當時可以橫掃諸王,但是現在卻沒多大用處了,現在我們必須向青州購買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的火炮。」
「殿下,這八萬隻火槍尚且耗費如此巨大,如果再購買火炮恐怕府庫的銀子就要消耗大半了,這等於楚國百年積累一日間都送給了皇家。「司馬皓有些肉疼。
楚國雖富,但是府庫也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何況江南大部分的財富都掌握在豪族手中。
李褚元聞言頓時壞笑起來,他說道:」舅舅難道不想為司馬家的部曲購買一些火炮嗎?「
此言一出,司馬皓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些。
如今江南亂成了一鍋粥,對豪族來說最大的依仗不是李褚元而是他們的部曲,所以他們眼饞火槍和火炮已經很久了。
「殿下準備解除火器的禁令?」司馬皓震驚道,來楚王在世的時候曾經下令嚴禁豪族部曲擁有火器。
李褚元肯定地點了點頭,「商人議會依託巨商富賈,民間團練與本王對抗,為何本王不能依靠豪族部曲來對付他們?」
司馬皓的眼睛轉了轉,自從老楚王死後,其實司馬家族對李家已經沒有任何敬畏可言,之所以奉李褚元為楚王實乃是當前無奈之舉。
畢竟楚國還是有一部分豪族支持李褚元的,若不是如此,司馬氏早已經取而代之,何必又屈居人下。
輕輕咳嗽了一聲,他說道:「殿下雄才大略,如此計謀實在是讓下官敬佩至極。」
「舅舅謬讚了,這不過是本王的無奈之舉。」李褚元的笑容有些複雜。
司馬皓有些興奮,他說道:」若是如此,司馬氏願意為殿下承擔一百門舊式火炮,不過這些舊火炮射程和威力都有欠缺,殿下可不能以曾經購買的價格賣給我們。」
李褚元點了點頭,他說道:「以前父王購買這些火炮的時候一門幾乎花費了上萬兩銀子,現在五千兩一門總是能賣的吧,畢竟雖說這些火炮射程不足,但數百米內還是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