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外,楊承業望著廣闊的海岸眉頭深鎖。
這一望無盡的海面,鹹濕的海風,便是他繼任登州刺史之後需要面對的。
由於鹽運司設在登州,他的身上的擔子反而更重,除了要核准每個月的曬鹽數量上報到青州,他還要頭疼這無孔不入的私鹽販子。
在六州之中,登州的百姓最少,人數只有十萬戶左右,而這十萬戶百姓還分布在登州之外的各個州縣,登州城中的人口不過五萬戶左右,人口十幾萬。
而這些百姓中很多人以出海捕魚為生,畢竟這登州城外便是廣袤的大海。
只是這些年倭寇在海上的蹤跡越發多了起來,出海的漁民多有被殺的情況,這致使一些漁民不敢再出海捕魚。
可是習慣了以海為生的漁民又不思種地,所以這屯田法在登州落實的不是很如意,尤其是一個臨近海邊的一個叫余台的村子。
因為靠海,村子的周圍沒有可以耕種的土地,分配的耕地太遠,這些百姓不願意去,依然冒險在近海捕魚,同時村里一些膽大妄為之徒還做起了販賣私鹽的勾當。
在大渝國販賣私鹽屬於斬首的重罪,這私鹽販子多了,官府的鹽便賣出去少了,這會嚴重影響鹽運司每年的上繳的收入。
而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他是登州本地人,本來的職位是登州別駕,但是登州豪族被剷除之後,他這個沒有豪族背景寒門官員被提拔成了登州刺史。
一夜之間直上青雲,他對齊王自然是感恩戴德,上任之後也是勤於政務,不敢有絲毫懈怠。
所以這私鹽販的事情對他來說必須解決,這樣才能對得起齊王的信任。
只是和這些私鹽販子周旋了半年的時間,他依然沒有將這幫私鹽販子抓住。
但是目前為止,他基本摸清楚了這個私鹽販子組成人員很多是來自這余台村。
為了抓住這販賣私鹽的頭目,一個叫岳雲的人,他猶豫了三天的時間,終於下定決心逼迫這些私鹽販子出來。
「刺史老爺,我們真的不認識岳雲,你就放過了我們吧。」
此時余台村被數百登州兵團團圍住,整個村子數三百多村民都集中在了一起。
「哼,事實俱在,你們還在狡辯,登州的戶籍上明明記載這岳雲是你們余台村的人,現在你們竟然說不知道。」楊承業手中亮著一個戶籍冊。
他繼續說道:「前幾日青州來了消息,齊王近日便會抵達登州,算一下日子,這兩天便要到了,本官仁慈一直沒有用強,但是你們一再包庇岳雲,今日,本王不得不將你們全部押解回去,一一審問!」
話音一落,楊承業揮了揮手,登州兵立刻上前羈押村民。
就在這時,一個登州長史忽然縱馬而來,到了近前對楊承業說道:「方刺史,殿下到了。」
「什麼!這麼快?」楊承業皺了皺眉頭。
「是呀,殿下和龐長史騎馬而來,這速度自然快了不少,如今這私鹽販尚且沒有眉目,我們該如何向殿下交代。」登州長史一副愁苦的樣子。
楊承業嘆了口氣,「還能如何交代,將這些村民全部帶走詢問,我只能如實稟告了。」
說罷,楊承業向登州城而去。
此時,登州府衙中,蕭銘和龐玉坤正在閒坐喝茶,綠蘿侍奉在蕭銘身邊,神色有些複雜,眼中有期待,有害怕。
「這楊承業也真是的,明知殿下要來,還跑了個沒影。」龐玉坤抱怨道。
蕭銘笑了笑,「無妨,這政務最重要,今年六州之中,據說登州的入庫的錢糧從倒數第一變成了第三名,看來提拔這楊承業真是沒錯。」
「殿下,這楊承業固然不錯,不過這錢糧入庫多,也和鹽運司的關係極大,不然這登州依舊要排到末尾。」
「這話倒是也對,不過登州的潛力很大,這造船廠如今在這裡,日後本王也準備將海軍基地也建造子這裡,再加上一個大型的碼頭,如此一來,不出幾年,這登州必會繁榮起來。」
在來時的路上,蕭銘和龐玉坤也是走走停停視察著登州百姓生活的狀況。
總體來說,這登州的百信要比其他州要困窘一些,進入登州城之後這個感覺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