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見陳行遠倒在地上,也才開始惶恐。
「怎麼了?怎麼了?」他衝上前去俯下身子。
只見陳行遠捂著左胸,面色抽搐不已,另一隻手使勁向外指著。
「等……等等……」成全立刻奔回桌前抬起電話,「十月,你過來一下。」
放下電話,成全六神無主。
是陳行遠太脆弱了,一定是他太脆弱了,通常最讓人動怒的,都是正中下懷的批評吧。
突然,走廊里傳來的十月的尖叫,她的辦公室就在成全旁邊,出門便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陳行遠。
十月見機極快,想也不想轉身奔向陳行遠秘書的辦公室。
又是一晃,陳行遠秘書已經拿著水和藥奔來,同十月一起扶起陳行遠,餵了下去。
十月不住地按摩著陳行遠的胸口,幫他快些咽下。
轉瞬之後,陳行遠這一口氣才終於算理平了,他嘴唇發紫,只閉目點了下頭,大口呼吸。
「沒事了,沒事了。」陳行遠秘書這才擦了把汗,「急性心梗,現在穩下來了。陳行長這病忌抽菸,一定是又偷偷抽了吧……」
「快送醫院吧。」十月焦急地催促道,「先修養檢查一下。」
「……」秘書望著陳行遠,不禁牙關一緊,「我也想,但陳行長總說療養還不如在辦公室……」
「都什麼時候了!」十月怒道,「你不幫忙我自己抬了?」
「……」秘書連忙湊到陳行遠耳邊問道。「那行長……咱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這一次,陳行遠並沒反駁。只是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那十月你先盯著。」秘書也感到很驚訝,快速起身朝電梯奔去,「我叫辦公室的人找擔架來。」
「嗯。」十月只輕撫著陳行遠的胸口,助他順氣,口中勸道,「沒事了,沒事了。」
陳行遠又是點了點頭,繼續閉目運氣。
十月猛然側頭。狠狠瞪了成全一眼,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當著陳行遠的面不好再生什麼矛盾。
「我……我怎麼知道。」成全被十月這一瞪,驚慌地退了一步,「突然就這樣了……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墨跡。」十月只低聲罵道,「看見這情況直接找秘書啊!就知道給我撥電話,我要不在怎麼辦?!」
成全咽了口吐沫。不知如何作答。
「呼……呼……」陳行遠此時才算緩過來一些,虛弱地抬手道,「沒事的,不怪他。」
「陳伯伯別說話,先順氣。」十月聞言也不再言語,只好言相勸。
很快。辦公室的幾個小伙子抬著擔架到來,一起將陳行遠放上去,匆匆送走。
有秘書跟著,十月也放心了,這才關上房門與成全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十月便指著成全罵道。「你是成心的麼,這麼氣他?」
「怎麼叫氣他?」成全倉惶辯解道。「是他自己去聯合銀行吃的憋,心裡不痛快……」
「那秦政的事呢?你不知道他和陳伯伯的關係麼?」
「你夠了。」成全被說的煩了,乾脆甩臂道,「秦政自己做事不對,事到如今念不了私情。」
「私情?!」十月不怒反笑,「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從私情角度出發的?」
「笑話!」成全吼道,「我的決定都是站在我行運營角度的決策,秦政這許人根本應付不了現在的崗位,不能因為上面有個陳行遠就委以重任。」
「哦?」十月冷笑道,「那你自己呢,你配的上現在的崗位麼,你上面又有誰?」
「…………」成全盯著十月,面容陰晴不定,「十月,搞清楚你的身份。」
「你說的吧,人被戳到痛處才會發怒。」十月步步前逼,同樣死盯著成全,「我起初還儘量站在你的立場上思考,但你一次次做出荒唐的事情,你讓我說什麼?」
「……」成全一步步向後退去,即便他再狂妄,心中的十月卻還是那個幼時照顧自己的姐姐,難以頂撞,「我的決定,沒有錯……沒有錯……」
「對錯不重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