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知道現在已經不是該孤傲倔強的時候了,十月有一點始終沒有想通,與其求助於成全那種人,為何不讓身邊真正的朋友來幫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還會對別人的家境指手畫腳,十月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已經贏得了足夠的尊重。
林強圍繞著近來發生的事,基本將十月的境況說了個大概,自然也包括了與成全之間的糾葛。
謝斌被一波接一波地觸動,他怎麼也想不到,十月背後竟然藏著這麼多苦衷。
「我本來以為……她回國只是為了尋求發展……」謝斌啞然道,「原來是父親……快不行了。」
「平常看上去,完全感覺不到吧?」林強喝著咖啡問道。
「完全,感覺不到……」謝斌暗暗握拳,咬著牙道,「我明白了,全明白了,長城集團的公子對吧,沒想到還有這路人。」
林強啞然,不小心放了一記誤導射擊,將仇恨轉移了。
「手術要多少錢?」謝斌抬頭問道。
「手術費幾萬內肯定搞定,麻煩的是腎源。」林強搖頭道,「現在情況來說,少則50萬,多則幾百萬吧。」
「媽的……」謝斌砸了下桌子,「這個數目,不是我們這個年齡的人能隨意拿出來的。」
「通常來說,是這樣。」林強身體微微前探,「但別忘了,你是謝斌,我們這屆學生中心在仕途上的翹楚,上次的同學會還記得麼,多少人聚在你周圍?只要你以同學會的名義號召大家為十月籌錢,想必還是很有作用的。這個過程中,我會以銀行人的專業制定合同,規定十月在多少年內還清,這些錢基本相當於民間基金,無利率貸款了。」
「這……」謝斌驚道,「這種私募是違法的。」
「開玩笑呢,非盈利姓質的同學會互助,再怎麼管閒事也輪不到這裡吧?」
「……這個是……」謝斌想了想,又問道,「可十月……會接受麼?這麼大一筆數字,恐怕要十年、二十年才能還清吧?在成全身邊,不是分分鐘……」
「她是個要強的人,只是沒勇氣開口向大家借罷了。」林強肯定地說道,「如果將合同和籌款擺在眼前,她想也不想就會接受,離那個成全越遠越好。」
「對……對……這就是十月。」謝斌想著想著,突然眉頭一皺,嘆了口氣,「可惜……我的號召力,恐怕也沒你想的那麼大,凌司長回歸後,我們處室怕是要倒霉了。」
林強這才想到,自己也在背後參了謝斌一本。
「哎……紙里保不住火,我實話說吧。」謝斌一拍**,惋惜道,「就是我舉報的凌司長,估計紀委那邊的人已經向凌司長透露了,他們畢竟也要挽回與審計署的關係,賣我一個,贏回整個審計署,怎麼想都會這麼幹。」
「塵埃落定,你被當成替罪羊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謝斌雙手抱著頭,哀嘆道,「早知道……早知道我他.媽才不幹這種爛屁.眼兒的事兒……事情將來傳出去,我舉報上級領導,誰還敢用我?就算是想辦法調走了,恐怕也沒有領導會信任我了吧。」
林強思索片刻,下了很大一番決心才說道:「十月的事你如果做得好,我可以在凌司長那裡幫你挽回一些。」
「哦?!」謝斌聞言瞬間神色一震。
凌晨沉冤得雪的整件事,每個圈內人都看在眼裡,自然而然地,林強捨身相助的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兩個人,絕對是生死之交了。
如果林強開口,也許自己還有機會。
「你……」謝斌抽搐良久,眼睛微微泛酸,顫聲問道,「你是原諒我?還是放不下十月?」
「沒辦法的事啊,我是做銀行的。」林強雙臂攤開,「遇到麻煩,自然要尋求最優的解決途徑,你別想多了,我只是讓適當的人去解決適當的麻煩罷了。」
「你的嘴……還是那麼臭屁啊……」謝斌搖了搖頭,「他.媽就不能讓人舒服了。」
兩人相視,皆是突然一笑,笑盡恩怨情仇。
對笑過後,謝斌的情緒也漸漸穩定,撫著自己的公文包嘆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奢求你到底能不能說服凌司長了。但十月這個忙,你不說我也要幫,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