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仞沒想到秦琅這麼快就回來了,冷不丁嚇了一大跳。
片刻後,他更大聲地喊道:「沒錯,找的就是你!」
後面還有幾個將領剛好經過此處。
吳仞故意又喊了一遍,「世子,末將檢舉秦琅穢亂軍營!現在他那姘頭還在他床上躺著呢!」
「穢亂軍營?」秦琅笑了,「吳將軍是喝多了,還是睡懵了?」
「我……我沒喝酒,也沒睡覺。我親眼看見秦琅染指兵卒!我們鎮北軍先前從未有過這樣的事!這要是王爺知道了,只怕在九泉之下也難以安寧!」
吳仞本就怨恨秦琅一來就把原本屬於世子的東西全都奪走了,先前比武更是一招將他打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罪名可以蓋在秦琅身上,恨不得全軍營的人都來看看。
秦祁皺眉道:「吳將軍,有話好好說,別囔囔。」
吳仞實在是忍不住。
邊上幾個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秦小王爺行事荒唐、風流浪蕩的名聲他們倒是都聽說過,但是眼下正值兩軍交戰的要緊時候,他剛剛夜襲敵軍糧草庫回來,就被吳仞舉報穢亂軍營,這事著實讓人吃驚。
秦琅也沒想到自己出去看個傷兵的功夫,就被人扣上了『穢亂軍營』的帽子。
別說他什麼都沒幹,就是幹了又怎樣?
榻上躺著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二弟。」秦祁喊了他一聲,「吳將軍說的,你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秦琅道:「我沒做過的事,有什麼可解釋的?」
吳仞不服氣,大聲囔囔:「你榻上分明還躺著一個男人!」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肯定是你看錯了!」
其他幾個將軍都想息事寧人,眼下是緊急關頭,不是起內訌的時候。
「我沒看錯!我——」
吳仞還想再說什麼。
被人吵醒的沈若錦著一身少年打扮,直接掀簾而出,「什麼穢亂軍營?世子,你說我同秦琅睡在一處,算什麼?」
秦祁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沈若錦,不由得愣了一下。
震驚、難以置信,隱隱還有一絲絲的嫉恨齊齊湧上心頭。
沈若錦……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秦琅走過去,同沈若錦站在一處,「他們吵醒你了?」
沈若錦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你看!你們看!」吳仞指著沈若錦,「我就說秦琅帳子裡藏了人吧?」
幾個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馮良今夜剛見過他,「吳仞,你瞎咧咧什麼?這是將軍的隱衛,貼身保護將軍,歇在一處也沒什麼!世子,您說呢?」
秦祁在看到沈若錦之後,就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將在外,女眷得留在京城。
這也是為什麼秦琅來了北境,沈若錦一同來了,卻不能亮明身份的緣由。
秦祁自然也不能挑破這一層,他沉聲道:「吳將軍,夠了。」
「世子!」吳仞就想著這事大鬧一場,搞臭秦琅的名聲,把原本屬於世子的東西全都奪回來。
偏偏秦祁說:「夠了。」
吳仞只能憤憤不平地盯著秦琅。
沈若錦再次開口道:「我是主子的隱衛,奉夫人之命前來北境侍奉主子左右,寸步不離。世子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沒什麼要問的。」秦祁道:「這事是吳將軍弄錯了,沒有人穢亂軍營,天色已晚,都回去歇息吧。」
將領應聲退下。
「且慢。」沈若錦再次開口:「吳將軍一口一個秦琅穢亂軍營,如此肆意污衊主將,世子一句弄錯了,就想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