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正只思慮了片刻。
「世子爺的傷情,雖然乍一看像是痊癒了,卻仍有很大隱患。」徐醫正話鋒一轉,「傷口周圍的筋脈,之所以沒有痛感,很可能是血脈尚不通暢,影響了知覺,看來還是要多休養一段時日,並配以舒筋通絡之藥挑理,方才能夠大好!」
徐醫正一股腦說了這許多,神色極為嚴肅。
陸清容早已被震驚得不行!
雖然早就聽聞太醫們巧舌如簧的本領,但她才算徹底領教了。
剛才還是「沒有痛感,說明恢復得極好」,此時被蔣軒一個暗示,便立刻反口,來了個完全相反的解法!
真是不服不行。
陸清容暗自感嘆的時候,蔣軒那邊已經開口問道:「那依徐醫正的意思,我這需要休養多久?」
徐醫正絲毫不用考慮,畢竟剛才蔣軒嘴裡已經說出了「一兩年」的字樣,他只需符合即可。
「若想去根,恐怕需要個一兩年的功夫!」
徐醫正一邊說,還不忘觀察著蔣軒臉上的細微變化,見他似是輕皺了一下眉,連忙補充道:「若是調養得好,一年半載也是有可能的!」
陸清容見狀,使出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忍住沒笑出聲來。
徐醫正那廂,卻還在關注著蔣軒的神情,見他眉目舒展,這才沒再往短了說。
蔣軒也不為難他,笑著說道:「既然現在尚無法預計調養的效果,看來我還是要做著最壞的準備了!」
徐醫正立即接話:「正是如此!」
二人這一番你來我往,最終把診斷從「沒有大礙」,變成了「需要休養。」
待到蔣軒滿意地點了點頭,徐醫正方才擦了把汗,告辭而去。
徐醫正一走,陸清容終於笑出了聲。
「當太醫,可真不是件簡單的事!」陸清容由衷感嘆,轉而高興道:「不過你總算能藉此機會休養一陣了!漠北一戰。你總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但想必消耗定是極大的,能歇一歇,總是好的!」
陸清容難掩雀躍。
蔣軒心中同樣一暖。不經意間嘴角上揚:「到時候,你不要嫌棄我遊手好閒,總在你面前晃就好!」
陸清容噗嗤一笑,佯裝思考的模樣:「這倒是……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忽然之間,蔣軒伸手一拉。將陸清容扣在自己懷中。
陸清容也不掙脫,卻繼續靠在他懷裡笑著,直到伴隨著他胸腔的微微起伏,蔣軒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邊迴蕩。
「如果當初沒娶了你,我現在得有多後悔……」
蔣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
陸清容卻有些意外,臉瞬間紅了起來,也不再笑了。
冬日傍晚,正是漸涼的時候。
陸清容卻覺得,周身都越來越熱。
寧謐而空曠的前廳之中。二人相擁的姿勢,持續了許久。
當陸清容明顯感受到耳邊的呼吸頻率逐漸變快,聲音也打了不少,立刻警覺起來,輕輕推開他。
「已經很晚了,改擺晚飯了。」
說完,不等他反應,陸清容就紅著臉轉身,徑直回堂屋去了。
蔣軒連忙跟上。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堂屋。
綠竹先看到走在前面的夫人,面色微紅。禁抿著唇,還以為是太醫看過世子的傷勢,說了什麼嚴重的話。
等再瞅見跟在後面的世子,眉目含笑。一派從容,方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會錯了意。
陸清容吩咐擺飯。
綠竹早已踏實下心來,應聲而去。
這才想起蔣軒晚歸的事,陸清容隨口問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徐醫正說是剛來,其實已經等了你一個多時辰了。」
「幾件事都趕在一起了。」蔣軒解釋道:「起先是褚大人被皇上臨時召去了宮中。我在他府里等了片刻,而待我出門之時,本已有些晚了,卻又被宋世祥堵在了門口。」
陸清容本能地忽略了前半段,只詢問道:「宋世祥找你做什麼?」
「說了一大車的話,就一個意思,想讓我幫他尋個差事!」蔣軒總結道。
其實自打他從漠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