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容並不知道吳夫人的這些安排。
但自從那一日,吳夫人找她問過曹媽媽的事,陸清容便有了防備,派人給墨南與曹媽媽捎了信去,讓他們多加小心。
反而是蔣軒,早就料到吳夫人會有動作,吩咐了人時刻盯著。
因此吳夫人派出去的那些人,並沒能躲開蔣軒的視線。
陸清容乍聞此事,立刻問道:「他們也去了章丘?」
「早晨才走,還不能確定,再過些天就能知道了。」蔣軒略頓了頓,「不過那些人從南邊出的城,估計還真是往山東去了!」
陸清容聞言,心裡更加有了期待。
之前本以為,十數年過去,姜夫人的遺物即便沒有被焚燒,也是散落各處,不易尋得了。如今見吳夫人這般緊張,頓時讓她再度燃起了希望。
蔣軒卻表現得很平淡。
許是多年來一直未能有所進展,讓他反而更能泰然處之。
沒再繼續談論此事,蔣軒轉而說道:「今日我要出府一趟,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若是到了用飯的時辰,不必等我。」
「好。」陸清容仍然沒有追問他行蹤的習慣。
最後還是蔣軒自己說起來:「今兒個兵部就要正式將薩托移交去刑部了,這次大家都很重視,兩邊的尚書皆會親自出面,我順道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上父親的。」
陸清容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指的便是陸亦鐸了。
她倒是可以想像,畢竟大齊十數年都沒有如此高級別的俘虜了,那可是番蒙大軍的最高統帥,受重視是肯定的,卻仍有些不解:「他如今已經淪為階下囚,居然還用如此大動干戈?」
「你不知道,那個薩托陰險狡詐、詭計多端……還是小心點好。」蔣軒解釋道:「我正是為了這個,才要去這一趟的。畢竟從漠北到京城,一路押送。對於他的那些伎倆,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嗯。」陸清容認真點了點頭,「父親這邊有你幫著,想來定然不會有問題了。只希望刑部那邊也能嚴陣以待,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那邊,我肯定也是要交代上幾句的。當初能活捉薩托,著實費了我們好一番功夫……」蔣軒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道:「總之今日之事。兩邊我都會盡力幫著些。」
語罷,蔣軒很快更衣,出府去了。
兵部,眾人聽從蔣軒的建議,給薩托帶上了一整套鐐銬,手腳皆由一指粗的鐵鏈束縛,脖子還架上了厚重的木枷。
從他露在囚衣之外的頭和手腳上看,那些深淺不一的青紫痕跡,明擺是在兵部受到了隆重的招待。
而這一切,似乎都無法遮掩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殺氣。
在陸亦鐸等兵部官員的親自監督下。衙差將薩托押上了囚車。
正在此時,薩托一眼便在人群之中認出了蔣軒。
那張蓬頭垢面的臉,頓時不再毫無表情。
只一瞬間的工夫,薩托臉上的神情變化萬千,最後維持住的,先是兇狠,繼而又變成略帶挑釁的輕蔑。
蔣軒的面色,卻一直未見任何波瀾。
尤其對於薩托的挑釁,蔣軒自始至終都視而不見,全程與陸亦鐸有說有笑。神色淡然輕鬆,似乎他們正要押送的, 不過就是個毛頭小賊。
作為一名叱吒風雲的名將,薩托終是沒能忍受這種無視。不顧兩側架著他的衙差,用力停下了腳步。
只見他微微昂起頭,目光帶著極為堅定的藐視與不屑,斜睨著蔣軒,冷哼一聲道:「沒想到我薩托如今已經淪為階下囚,你們竟還這般懼怕於我!用這等誇張的刑具。讓街上百姓看了,只能嗤笑你們這些官員的無能!」
說完後,他一邊嘴角勾起,鄙夷之色盡顯。
眾人聽罷,除去陸亦鐸和蔣軒之外,其餘官員的臉上,或多或少都表現出了一絲猶豫。
蔣軒緩緩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薩托良久,才不疾不徐地開了口:「囚車裡關的是誰,百姓們又不是看不見,這『無能』的頭銜,你放心留著,沒人跟你搶。」
蔣軒說著,突然一笑,語氣也加上幾分輕快:「我人都來了,你總不會還以為,能迷惑了誰吧?」
薩托的眼神儘量保持著鎮定,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