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陸清容和唐玥,始終小心謹慎,各自想著心事,不約而同地都沒開口,直到回了景王府。
二皇子此刻不在府中,唐玥直接領著陸清容去了內院。
待到廳堂里只剩下她們二人,陸清容再也忍不住了:「王妃是如何得知,我在東宮遇到了麻煩?」
唐玥親自把桌上的青釉雕花茶杯遞到陸清容手中,才開始徐徐道來:
&從靖遠侯世子被關押,王府幾次去請你都被你拒絕了。我和王爺明白你的心意,乃為了避嫌,這才沒再主動相邀,只是對侯府多加留心罷了。」
&部審案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禇大人思慮周詳,既沒有請王爺出面,又拒絕了鎮北將軍府的人,而是拉了毫不相干的冀大人過去……這話扯遠了!說回今日,你被東宮請去,我得到消息後,立刻也進了宮。原本我是直奔東宮的,但行至門前,察覺出侍衛的換防似乎有些不大尋常,這才又去把皇后請了來……你放心,皇后是個頗為超脫之人,甚至都沒有多問什麼……」
唐玥的話,並沒有消除陸清容的疑問。
陸清容最疑惑的,是兩件事。
唐玥為何認為自己去了東宮會有危險?
還有那兵符的事,她又是否知道?
關於後者,陸清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直言相問的。
蔣軒將兵符之事告知自己的時候,表示得很清楚。只是為了確保侯府的安全,並無幫助任何人爭儲的意思。
縱然他們心裡再偏向二皇子,也斷不會如此行事。畢竟。皇長孫同樣有這個資格。
只不過,經過今日一事,陸清容心中隱隱有了些動搖。
面對唐玥,陸清容仍有所保留,只解釋道:「我在皇后娘娘面前說的那番話,並不完整。按照皇長孫離開之前的意思,他也是願意動用那令牌救世子的。至於後來那些侍衛。其實是我三姐命他們擋在門口的,只是其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唐玥沉默半晌,突然抬頭:「咱們倆還是別再打啞謎了。我先挑明說吧!」
&於東宮今日為何要找你的麻煩,而他們給你開出的條件又是什麼,我絕不追問。今日找你過來,就是有些事情想告訴你。至於該如何行事。我相信你自有判斷。」
陸清容聞言過後的驚訝,只維持了一瞬間。
這本來也沒什麼可意外的,皇帝的病情堪憂,景王府自然也無法泰然處之了。
唐玥接著說道:「你剛才問起,我如何知道你在東宮會有麻煩。不瞞你說,我只是猜測而已,但絕不是胡亂猜的!對於東宮,恐怕我了解的要比你多一些。」
&聞其詳。」陸清容無比鄭重。
&子妃被軟禁一事。外人不解內情,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唐玥先問道。
陸清容沒有隱瞞:「知道。成嬪娘娘初次有孕之時。住在木樨胡同的宅子裡,是太子妃命人過去放了把火,險些搞出一屍兩命。」
唐玥嘆了口氣,繼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想的,但我對太子妃的為人還算有些了解,當初就不大相信這事是出自她的手筆……後來得知皇上只是下令軟禁,並未禁止探望,我便過去了幾次。不出所料,太子妃言談之間對那事的描述,與當時案情出入很大……」
陸清容並未質疑,她相信唐玥,如果沒有詳細調查過,絕對不會信口胡說。
&是,聽聞太子妃是在皇上面前認了罪的,如果不是她所為……」陸清容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倘若這事真的不是太子妃乾的,那麼她是在為誰頂罪,就不難猜了……
陸清容覺得難以置信,眼前浮現出皇長孫沉穩與稚氣並存的模樣,衝口而出:「他才多大啊!如此小小年紀,應該不至於吧……」
唐玥神色平靜地回望著她,輕聲道:「你能一下子想到這裡,可見也是覺出蹊蹺了。」
陸清容不置可否。
只因她自己也理不清頭緒。
這話哪怕只是早一天跟她說,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不信。
但是現在……
不知為何,今天在東宮看到的皇長孫,總讓她感覺與昔日不盡相同。
陸清容雙眉越擰越緊:「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