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越親自處理過柴小米打傷江端玉的事情,當日又親自看過傷口,此刻也毫不保留的說了出來。
高氏在被史贏問及時,則是說了一些舒錦跟江端玉租住他們房子時期的一些事情,包括舒錦忙著往返鎮上村里又照顧柴衍峰又賺錢養家,還有葉氏柴熊時不時過來鬧事。另外柴熊跟葉氏被抓走以後,柴家兄妹幾人的情況,像是柴衍泰跟柴小米的惡形惡狀,為禍鄉里,還有兩人每每去鎮上縣裡找江端玉要銀錢,然後回到家裡就肆意揮霍的事情高氏都一一數了出來。
詢問到這時,堂上眾人對已柴家這對兄妹已經全無好感,就連王文瑞都想搖頭嘆氣了。而面對史贏的詢問,又有眾多人證,柴衍泰跟柴小米不承認也不行,只能認了。
史贏又在堂下眾人之中掃了一眼,最後,看到了跟柴越等人一起上來,此刻正跪著把自己幾乎都要縮成一團的一個女子。先前她並未搭腔,此刻史贏便點了她審問。見狀,她才終於畏畏縮縮的開口了:
「小的,小的是花月樓的媽媽寧氏……我,我也是被逼無奈,這個,這個柴,柴衍泰,他仗著他是護國公世子的義弟,想要強行贖走我們樓里的一個當紅的姑娘……」
恩?眾人聽得一愣,這怎麼著?明明是要審江端玉的罪過的,現在怎麼看這情況,反倒是告狀的柴家兄妹越數罪狀越多了?
「寧氏,你上堂來,到底是要狀告江端玉,還是要告柴衍泰?」史贏問。
寧氏聞言,抬頭眼珠轉著四下看了一眼,看了看江端玉跟舒錦,又看了眼柴衍泰,最後又一個頭叩在地上,趴著道:
「小的,小的告柴衍泰。仗勢欺人……」
她本來是應該說,告江端玉仗著護國公世子的身份縱容自己的義弟欺負人的,只可惜,就在昨天晚上她已經被人警告過了。想著來人說過的話。寧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不過是個風塵之中摸爬滾打著的女子,靠的也就是手下的一些個姑娘,圖的是在這長都城的達官貴人中左右逢源。她不想得罪什麼人,可是若是有人出價高,說上幾句違心話。她也不是辦不到。可是,若是開了這個口,自己就要到大霉,那說什麼她也不會做什麼證了。
不來這告江端玉,她會得罪人,可是若是真胡說八道告了他,她就不是得罪人那麼簡單了。反正,過了今天,她也不在長都這個地方呆了,以後隨便找個小地方。改頭換面她一樣能活得自在。
這麼想著,寧氏再開口話就更溜了。
「啟稟尚書大人,事情是這樣的。這個柴衍泰一直聲稱自己是護國公世子的義弟,又帶著兩個人高馬大的護衛,幾次都動手打了同他起衝突的客人,小的不過是個生意人,怎敢惹他,而且他每次來花月樓都出手還算闊綽,又客人沒有狀告他,所以小的也就認了。
可是前不久。他看中了樓里的一位姑娘,非要給人家贖身,那姑娘因為他家中有妻室,唯恐過去後被欺負。所以不同意。我也就沒應承他,誰知他就說,若是我不同意讓他給姑娘贖身,就要找兵士來砸了我們花月樓。
眾位大人啊,就算我們花月樓是風月場,可也是做生意的地方。總得講個你情我願不是?他這樣,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啊。眼看著他給的期限就到了,小的也是沒法子,只能硬著頭皮來告狀了。」
在這長都城裡,風月場中許多公子哥拈酸吃醋的事,不過通常不會鬧到衙門裡,但不論這寧氏是誰授意的來狀告柴衍泰的,這個時候開口,倒真選的是時機。
「柴衍泰,寧氏說的,可屬實?」
史贏看著柴衍泰問。
「哪有!她胡說的!我跟映月姑娘可是你情我願的!是映月自己說盼著我救她出火坑的,明明是這**想要高價,說什麼都不肯不放人的!」寧氏說話的時候,柴衍泰就看著她咬牙切齒,但是礙於是在公堂,未經詢問不敢開口,這被問到,柴衍泰連忙嚷道。
「映月同我才不是如此說的,她講的是你仗著手上有銀子,身後有護衛,每次都是強逼她就範的!」寧氏小聲爭辯道。
「你!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婦人!你收了我那麼多銀子,這個時候反倒來公堂上害我!明明之前說了一千兩就能給她贖身,可是當我再問起,你又說要一千五百兩了!你這就是坐地起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