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書硯話落,榮文山呵呵一笑,道:「縣令大人是風雅之人,自然覺得這菜名不夠雅致。但是您想想這廚子肚子中能有多少墨水?搞不好還大字不識一個呢。左右她做飯好吃就行了。」
董書硯聞言,也覺得有理,剛要點頭,劉東卻搖頭說:「我看未必啊,我是見過這樓中掌柜跟大廚的。聽兩人談吐雖說不至於出口成章,但好歹談吐有物,想來這菜名是故意為之。」
「哼,故意為之?」榮文山聞言冷哼一聲,「劉兄倒是對這夫婦倆挺熟悉的,難怪故意拉我們來這裡用餐。」
劉東聽了這話,當著縣令的面,他當然不會跟榮文山起爭執。於是呵呵一笑,說:
「是啊,我來這裡吃過飯,便覺得這裡不錯,小女也正在跟這一品閣的大師傅學庖丁呢。我不過是吃著這裡的飯菜味道好,於是想帶各位也來常常珍饈美味啊。榮縣丞,往年咱們年終聚首這餐飯都在饕餮樓,總得換換口味不是?
哦對了,我聽說榮縣丞跟饕餮樓的王老闆挺熟稔,可是在那頭落了埋怨?若真是,劉某倒真是連累你了。」
「哦?榮縣丞同王老闆有私交?」董書硯似是才注意到兩人的唇槍舌劍,偏偏趕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嘴。
榮文山正要反駁劉東,卻被董書硯插了這麼一句,當下心裡一緊。顧不上劉東,連忙跟董書硯澄清道:
「哪裡有什麼私交,不過也是去那裡用過幾次飯,所以同他說過幾次話。」
「怎會呢?不是說你家夫人同他沾親嗎?」
「沒有的事,哪有這回事呢!」
董書硯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笑笑,喝了口茶,轉移了話題。
「這茶真的很不錯。」
劉東聞言一笑,道:「可以跟掌柜的商量,買些回去自行沖泡的。我去同他說。他肯定得給幾分顏面的。」
榮文山見董書硯微微點頭,咬了咬牙。
在陸永久的事情之前,凡事董書硯都要聽聽他們兩人的意見的。可如今,不知怎麼的。陸永久就被放了,一貫標榜鐵面無私的縣令大人對於陸永久的事情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起來。而衙門的事情,他如今也更倚重劉東這個莽夫了。
榮文山通過關係,從上邊得了消息,董書硯這一任滿。應該就會升遷。他一下子心裡就沒底了。須知道縣丞縣尉這兩個位置,若是前任不同意他們繼續留任,那下一任來完全就可以換了人做的。
榮文山不惦記隨著董書硯升遷,就盼著可以一直在這縣裡的縣丞位置上蹲到榮休。
是以,他最近對於董書硯真是百般小心了。可惜,董書硯依舊還是對他冷冷淡淡的,連處置穆興慶時他的積極配合都沒能換回董書硯的滿意。偏偏劉東還雪上加霜,總跟他對著幹。他真是恨得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陪著笑臉坐這裡跟縣令說說笑笑。
三人在這一品閣的雅間中吃喝聚餐不提。舒錦做完了飯菜,剛剛沐浴完,就碰到微微一臉不快的衝到後院來。
「微微,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讓你先回家嗎?」
舒錦問道。微微聞聲抬頭,正看到舒錦,當下就一撇嘴,清脆的道:
「師父,我都走到家門口了,可惜沒進去,又折回來的。氣死我了!你猜我在咱們家門口看到誰了!」
說完。也不等舒錦回答,直接徑自往下道,「我竟然在咱們家門口看到了葉氏,跟著他的還有個瘦巴巴黑黢黢的丫頭。還有柴熊!他們竟然站到咱們家門口搬弄是非!」
舒錦一聽,皺眉,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於是,微微就把事情從頭說了一遍。
原來她聽了舒錦吩咐打算回家,卻走到家門附近時候正看到葉氏跟柴熊帶著柴小米拉著舒錦家的鄰居哭訴。
這兩個老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昧良心的話:說什麼柴衍峰是他們撿到了沒人要的孩子。然後把柴衍峰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到頭來柴衍峰成了一品閣掌柜竟然不認爹娘了,他們吃香喝辣,卻讓自家人在村子裡挨餓受凍。而柴衍峰自己脫離了族譜不說,還壞了自家小女兒的名聲,害的女兒都及笄了也無人來提親。
吧啦吧啦吧啦,總是就是儘可能的抹黑柴衍峰跟舒錦。
鄰居知